认真点,再灵性点。他仰慕老师的画笔,那是一支有灵性的笔,总有一日,他想要看到自己的画也拥有那样的笔触。
画画让他的灵魂感到餍足,真正帮助他做到这些的,是将所有积蓄孤注一掷,把他送上一个连自己都从未妄想舞台的家人。
越来越近了。越过这片小树林,再跨过山谷,就是家的方向。
汉弗莱为故乡带回了便利工具,几乎花光了储蓄。很值得,他想,贫瘠偏僻的故乡,坐落在祖尔帝国的边境,附近最大的镇子也要走上十数里,想要改善他们的生活,先改善他们的工具和日常。
小溪潺潺,他弯腰捧一手清泉,咕噜噜喝下。
水渍清亮洒落,擦干水痕,年轻的画师眺望前方——快到了。
快到了。
老猎人亨利认为时机成熟,于是扣下了扳机。
掩埋在猎物身下的陷阱爆炸,火花四溅,浓郁的□□味蔓延,被大火吞没的猎物惨叫一声,来不及逃跑,就被一步上前的猎人一刀横截。
亨利还是老样子。
他动作干练地剥下猎物的皮,尽管魔法陷阱方便便利,但使用后很难保证猎物皮毛的完整性。不过在侄女反复强调安全后,猎人嘟囔着“堕落玩意儿”一边接受了新狩猎方法的馈赠——不再靠着一把刀,在森林边缘靠着经验穿梭,而是更有效率地完成一场猎杀。
想起侄女,就想起她上次来看望自己。
曾经那样的小不点,已经比自己高上一个脑袋,亨利摇头,他明明比哥哥更高,阿芙拉到底遗传了谁的基因。笑容还是高高兴兴的,第一眼威慑人心的成熟,在笑容出现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过得飞快,连戴维那小子都长成了少年,老猎人感叹时间流逝,一边把新进的酒坛往屋内运。
阿芙拉回来看望叔叔,也老老实实搬运一堆烈酒。宫廷任务繁重,她只能顺路过来,最多待上半日。同伴们还等着自己过去汇合,南部的小城市出现了一名踪迹神秘的诡术师,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让许多富商蒙受了巨大损失,城主无可奈何,只有向领主求助。
“你喝什么酒!”亨利瞪了侄女一眼,将酒杯从她手中抽开。
阿芙拉撇撇嘴,没敢说在宫廷宴会上喝醉了五六个骑士的惊人记录。
兄嫂和孩子们都搬入帝都,特里镇只剩下孤身一人的自己,老猎人不是没感到寂寞。寂寞也分为很多类型,他清楚去了大城市不过两三日就会感到无趣,叔侄俩绝口不提迁去帝都的建议,阿芙拉有说不完的话——斯诺的新蠢事,父亲的动向,母亲最近如何用蛋糕征服了顽固的小孩。
宫廷的难处,职业者的难处,她绝口不提,千万不会在家人面前抱怨。
对其他人来说,特里镇回来了一名骑士,还曾经是特里镇的土着,算的上一件大事,但聪明人不会过来打扰,傻子也跨不过骑士部下的结界,叔侄相谈甚欢,半日一瞬而逝。
特里镇出了阿芙拉,也多了新变化。
如今千年天才已经不是噱头了,阿芙拉的名气传不到偏远小镇上,但领主的意思下面的村民总是敏感。当有人听说领主提议将特里镇改名为“阿芙拉镇”或者立一方纪念碑时,脑子立刻无比清醒,就连去隔壁镇交易商品时,腰杆子挺得十分硬直。
当然阿芙拉礼貌回绝了这么一个愚蠢好笑的建议。
亨利也觉得蠢,但他不会挡着侄女的面指天骂地,最多喝醉了酒骂骂咧咧最近该死的天气。阿芙拉把喝醉酒的叔叔送回床上躺着,最后回望了眼熟悉陌生的镇子。
第二天老猎人醒来还是颇为落寞的。
把猎物最有用的部分放入包内,亨利难得赞叹了一句魔法的好处。阿芙拉友人遍地,法师塔的法师们也交流甚多,带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