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看着呢,至少明面上是如此的。
那么多人看着呢,她还能私底下做出这么一番事情来,培植出秦氏一族,在江湖中势力盘踞,在朝堂遍布眼线,这样的苏雨篱,她该是有多么强的手腕啊。
可是,她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或者说,永远不爱她只把她当做亲妹妹来疼爱的人。
晶莹的泪水从黑白分明的眼眶中溢出,顺着洁白如雪的面庞滑落,掉到萧珥的手背上,萧珥抱着阮小竹的手更紧。
“璆琅,你刚刚是故意问舅舅那些话的,对吗?”阮小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你是不想让我跟舅舅生出嫌隙,对吗?”
萧珥没有出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若站在阮小竹身边,静静地聆听为好。
“我怎么可能怪舅舅呢,他对我这般好。”
从见他第一面开始,他就一直为她着想,给了她一个属于正常亲人长辈的关怀,大概也是她成长过程中唯一的属于长辈的关怀。
无论是她的外祖家,还是她的母亲,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这种慈爱。
后来,跟萧珥在一起,遇到了伯叔,她的长辈才又多了一个。
这一生,长至这般大,阮小竹从来没觉得自己缺过爱,但是这一刻,她却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缺爱。太缺了,所以,她才那么渴望得到萧珥的认可,渴望有一个家。
在失去自己孩子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恨,差点跟萧珥分道扬镳。
“我的母后,她一直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优秀到让所有人都难以抬头与她直视。”阮小竹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带着一丝怀恋,“她虽然对我不怎么好,但该有的关怀却是不会少的。”
苏雨篱对她不算宠爱,不会主动去给阮小竹爱,但是只要阮小竹开口,她几乎都会做到。
记得自己要读书,苏雨篱便给她请了琴棋诗书画五个老师。
后来,她又忽然想学女工,苏雨篱也不说什么,给她请了三个刺绣师傅教着。
阮珣要去学院上学了,阮小竹身为女孩子本是不能去的,但她只是开了个口,苏雨篱便让她去了。
她的衣裙,一年四季,一季三个月,月月都定时送来不同的样式,箱笼中一堆堆的衣裙,竟是没有一件重样儿的。
她的首饰那就更不用说了,但凡是京中小姐中流行的款式,隔日便会有人送到紫竹宫来,苏雨篱不会问她喜不喜欢,也随她处置,但是她给阮小竹安排了梳弄手艺最好的宫女嬷嬷在身边。
她背第一首诗的时候,苏雨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问她要什么。
她做第一个香囊的时候,苏雨篱仍旧是淡淡地笑笑,然后问她要什么。
不管她做什么,苏雨篱似乎从来不开口夸奖,只问她要什么,然后再让人给她送去。
后来,她长大一点点之后,苏雨篱便经常把她带在身边,虽是不刻意教她什么,但她耳濡目染,竟然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苏雨篱的心里或许是真地不把她和阿珣当回事,但她的行动却时时刻刻地向阮小竹诉说着她对她和阿珣的爱。
她那么美,那么厉害,阮小竹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就是,只要有苏雨篱的一半,那便好了。
有一次,她忍不住当着苏雨篱的面说出来了。
苏雨篱是怎么说的呢?
“哦?跟我一样厉害?”苏雨篱的眉毛微微上挑,眼中似笑非笑,“那你可能要再投一次胎才行。不过小竹,如果只是跟我一样美,你倒是已经做到了的。”
阮小竹那时候就只听到了前面一句再投一次胎,小脸都憋红了,然后转身就跑回自己宫里大哭了一场。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苏雨篱的眼中恐怕还有厌恶或者是失望吧,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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