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糊糊也罢,就没有他不吃的。”
“能吃好啊,能吃是福,吃得多了长得高,长得快。”王青青把怀里的孩子往上颠了颠,对着小孩儿极认真地问道:“是不是啊?小宝儿?”
可能是因为被托儿所阿姨带惯了,孩子并不怕生,对着王青青笑得极灿烂,嘴一咧,口水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王青青揪起孩子胸前用别针别上去的手绢给他擦了擦嘴,转而对着正在剥葱切葱花的赵小燕道:“小燕,娃儿这手绢,可不能用别针这么别着,孩子大了,手脚利索得,万一哪天他小手捞摸着了,再扎着他可就不好了。”
“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可真是,这孩子捞到啥都爱往嘴里塞。”赵小燕一脸后怕的表情,两步过来把孩子胸前的别针给取了,取了别针,她又一脸愁容地把手绢掖进孩子的棉裤背带里:“这要是不给别着,手绢就老丢。”
“你给他缝在这棉袄上不就得了。”王青青出主意:“也不用缝多紧,两三针就得。”
“这个办法好,还是苗姐你有经验。”赵小燕切好了葱花又切白菜:“我们家老人都还没退休,住的又远,这带孩子也没个人给我指点,我都是依着自己的想法来,我们家孩子可是没少受罪。”
王青青同赵小燕亲切友好地交流了一番育儿经,正说话间,院子里传来自行车铃铛声,赵小燕的爱人回来了,赵小燕给二人做了引荐,又忙忙地把挂面下到锅里,一番忙碌,饭菜端上了桌。
赵小燕的爱人刘展鹏很是健谈,王青青并不多跟他搭话,刘展鹏问到她脸上来,她也只是嗯嗯啊啊的应付几声,吃完了一大碗挂面,王青青领着二妞要走,赵小燕犹豫了一下,喊住了王青青:“苗姐,我有个事儿还想请你帮忙咧。”
“啥事你说。”王青青很干脆。
赵小燕把还在张着嘴等投喂的儿子塞到刘展鹏怀里,领着王青青去了正房:“我也有一套列宁装,还是我结婚的时候我婆婆带着我去裁缝铺做的,我刚结婚就怀了孕,都没咋穿过,现在想穿,那衣服的胸口和裤腰都紧得不得了,前段时间我拿去裁缝铺里让改一下,要收我八块钱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说铺子里活计多,还得等三个月才能改好。”
“三个月后都过完年了,我还改它干啥。”赵小燕气恨恨地抱怨:“要是等过完年才能穿到身上,我还不如不改了,等明年开春当单衣穿呢!”
生意上门,王青青心中暗喜:“那你拿来我看看,衣服当初做得时候要是留的有富裕,那肯定是能改,要是没留下富裕的,那就没办法了。”
“留的有。”赵小燕进里间拿出了衣服:“现在布票这么紧张,做一套衣服就指望着穿它个十年八年的,当初特意给裁缝交代了,留的有富裕。”
王青青接过来一看,果然缝线后都留有宽边儿,她拿手指做量尺比划了衣服,又对赵小燕道:“你是准备罩袄穿?你还得穿上身试试我才能知道该放出来多少。”
“就罩我身上这件棉袄。”赵小燕脱了身上的蓝色劳动布褂子,把铅灰色的咔叽布列宁装套在了袄上:“那件袄拆了给娃做棉裤了,我就剩身上这件棉袄了。”
“巧了。”王青青笑:“我也就身上这一件棉袄。”
同命相怜,赵小燕哈哈笑着抱怨:“本来东西就稀罕,还得先紧着家里的孩子男人吃用,咱们就只能吃用男人孩子吃剩下用剩下的,你说咱们女人苦不苦?”
“唉,咱们女的结了婚不都这样?”王青青赞同地点头:“一心为了孩子。”
“我是二十三级工,我们家刘展鹏才是十八级,就那,”赵小燕脸冲东配房一歪:“挣得没我多,天天下班儿回来比我晚,家务活儿人家是一下都不带伸手的,让他去托儿所接个娃儿都不行,你说我要他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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