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竟是这么的寒冷,让他的心脏都难以承受的冷。
第二天的婚宴,自然是取消了,取消婚宴的命令却多附了一条禁令,从此城内禁止歌舞。他不想再听,也不想再看。
受宠舞女夜刺域主的消息,在一夜间传遍了整个博音。所以人都以为,再过几日便可听到他处死燕凄凄的命令。可是并没有。
凄草阁是她初到时,他派人仿着山上的住所扩建的,有竹屋、有水井、有幽郁的竹林。他禁闭了凄草阁,令人严格看守,便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南宫瑾派去的人看得很严,她虽然屡屡想要自杀却未果,只留下满身的伤痕,也拖垮了身体。南宫瑾只是让御医好好监管她,却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或许他已经知道,去看她,给她带来的伤远远比那身上的伤还要痛。
这一晚,南宫瑾喝了不少的酒,却难以排解他心中的烦忧。在早晨的时候,凄草阁的侍女来禀报,她今日趁侍女不注意,撞了房梁,但由于身子弱,用的力气不是很大,所以没有大碍。
他走在外亭想要吹吹风,让冷风冻却住自己的心脏。这样的痛,他以前从未尝过,却没想到是如此无法忍受的感受。燕凄凄是燕丘之人,他并不在意,他也不怕未“斩草除根”会留什么后患,他所在意的只有一点,便是她的眼神,那深深的恨。
不知不觉,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凄草阁的殿前。她的房内烛火阑珊,纸窗上印着她纤细的身影微微晃动,像月光下的萤火虫。
燕凄凄并未察觉他推门进来,折了衣服一回头,便看到他已站在了近处。
没有之前的激动,没有之前的愤怒,更像是已精心准备好的冷冷问候:“你来做什么?”
“想来———看看你。”他从进了门便一直注视着她右边额头的纱布,上面是若隐若现的血迹。
燕凄凄的眼上抬,透着空洞无望,说出令他心寒的话:“我杀不了你,所以,为什么不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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