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舒府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到王嬷嬷的声音舒荛儿才意识到野儿已经不在了,看来自己是真的睡迷了。
这时王嬷嬷端着装有热水的铜盆不紧不慢的走进舒荛儿的卧房,舒荛儿的卧房皆是古朴的檀木家具,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家具,因着时间久了,那香味极是好闻。
卧房坐北朝南,彩光也是极好,屋子的北墙上挂着竹菊梅兰四幅色彩淡薄的画作。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铺着淡青色台布的圆形木桌,桌上摆着一套汝窑茶壶具。
屋子的西面用青纱垂地帘遮着,纱帘后靠墙摆放着一张传统式的紫木床,床边安放着梳妆用的妆台,妆台上诺大的圆形铜镜两边放着两个不大不小的红木首饰盒。
挨着镜底的地方放着两三个巴掌大的圆形白瓷盒,和盖上画着粉花翠叶,映在昏黄的铜镜里煞是好看,可惜了这里的主人竟是看不见这镜中风美景。
王嬷嬷撩开纱幔将铜盆放在床边的盆架上,然后将盆架上的毛巾浸湿,随后拿出拧干,递给坐在榻上的舒荛儿,舒荛儿摸索着接过毛巾,在脸上擦了擦,原本黯淡无光的面庞经过毛巾擦拭后变得的清秀起来。
舒荛儿虽不似舒仙儿那般花容月貌,倒也面容清秀,十分耐看,只是眉眼间的神韵与其他同龄女子相比多了几分成熟与决然,许是父母常年不在身旁的缘故。
舒荛儿虽已经年过二十,这在蜀国算是老姑娘了,但毕竟是未出家的大家闺秀,理应穿些亮色的衣裳,可她却穿了一身墨青色的袄裙,腕上竟戴了前朝时流行过的素面银镯子。
远看去,整个人除了脸以外竟像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洗过脸后,王嬷嬷为舒荛儿穿上放在蹋边鞋子,王嬷嬷搀扶着舒荛儿走到窗边。
依旧如先前那般摸索着,将面前的楠木窗打开,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经雨水洗礼后的空气。
素日里王嬷嬷负责为舒荛儿打扮,王嬷嬷的打扮总能让舒荛儿讨得她叔父的欢心,可能是因为王嬷嬷与叔父的年龄相差无几。
舒荛儿是盲人,她的世界是黑暗的,所以她不会在意自己梳什么样的发式,穿什么样的衣服,只要能讨的叔父的开心,何乐而不为。
平日里每当王嬷嬷为舒荛儿梳头时总会在舒荛儿耳边絮叨不停,但从不议论主子们的事。
例如此时王嬷嬷又开始絮叨了:“大小姐,现在一个双儿走了,保不齐哪天您这院里再出个手贱的丫头,您可得好好管管,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咱们以后可得多加小心,这次丢的是金簪,明天丢的可能就是咱们库房里的大家伙。”
说到这里王嬷嬷忽然停下,她自己也感觉到她失言了。
对于王嬷嬷的唠叨舒荛儿从不在意,可今天说的话却字字入耳,王嬷嬷说的话不无道理,看来她这一次她要好好整顿整顿舒府的风气了。
叔父将整个舒家大院交给她打理,她怎么能让叔父失望呢。
此时她坐在妆台前认真的思考着,应该怎样整顿舒府。她身后为她梳头的王嬷嬷见她不言不语,还以为自己失言,惹了主子不高兴,便也不敢再言语。
年前舒政笙将舒府交给舒荛儿管,如今已有一年多,舒华将整个舒府管理的仅仅有条。
舒荛儿是个瞎子,但却打了一手好算盘,向舒荛儿报帐的伙计都不敢胡乱窜改账本。
每次报帐的时候,舒荛儿手里打着算盘,哪怕是报错一两银子舒华都能算出来。
……
每每舒仙儿看到舒荛儿的装扮,都会带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好好说教一番堂姐的穿着。
舒荛儿从不在意舒仙儿说的话,反而觉的舒仙儿这样更可爱,在舒荛儿眼里舒仙儿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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