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刻,换做是旁人,发现主家在会客,定然不敢再来打扰。而他却敢起了探听之心,以作是否可以打扰的判断。
小心的绕过门户,转到后面的窗户下面。这里本种满了各种花卉,假山奇石掩映,一到春暖花开之时,最是清幽雅致。而在此时,却唯有大片的枯枝密密集集的交织着,在寒风中抖抖瑟瑟,倒成了一个极好的隐蔽处了。
厚厚的窗纸上,有人影晃动,那是屋内烛火跳动所致。一阵模糊不清的人语声隐约可闻,好像屋内人说话刻意压低了嗓门。
阿贵大感好奇,抬头仔细看看周围,这才小心的又往窗下靠了几步,大着胆子,将耳朵微微贴到窗缝上。
“…….多事……耐心……姓萧的……..死…….”
隐隐约约的语声顿时大了些,只是乍一入耳,便让阿贵心中猛的一跳,不由急忙控制着呼吸,凝神听去。
刚才屋里居然提及姓萧的,莫不是说的那个贼子?却不知屋里究竟是哪一个,这却不能不仔细,他暗暗的想到。
“……..这道理咱亦知晓,只是他屡次坏我大事儿,又偏偏跟老五走的极近,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啊。”
这次终于听的清楚了,那略带阴沉的声音一入耳,阿贵便立刻听了出来,这个声音正是自家主人,大宋九殿下,康王赵构的声音。
与老五走的近?那是说的肃王殿下咯。姓萧的,还与五殿下有交情,他们果然说的是那萧天狗贼!阿贵心头砰砰直跳,隐约感到自己今晚或许要得知一个大秘密。
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害怕,他使劲攥了攥拳头,只觉的浑身霎时间出了一身的汗,那夜里的寒风,似乎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还是那句话,且忍耐,绝不可轻动。如今老王爷被皇帝托付于南京留守,明面上看,是所依甚重。嘿,却何尝不是猜忌甚重,欲借金狗之手削弱王爷?
眼下金国势大,大宋态度暧昧,我耶律氏正是存亡危急之秋,偏那昏君还要倒行逆施,我大辽国祚,便在老王爷与少君你的手中。
老王爷那里倒还罢了,少君你这儿却是咱们最后的希望。当年为了将你替换进来,不知死了咱们多少勇士。嘿,说起来,原本不过是想着慢慢暗图南朝的手段,今日竟成了存亡延续的后手,世事之诡谲难料,实是让人无言亦复无奈……….”
屋内另一人低沉的说着,窗外,阿贵却是听得面色苍白,牙齿抑制不住的微微打抖。
南京留守?耶律氏?这….这莫不是说的那位辽国南院大王,如今的南京留守耶律大石?
而自家主人,大宋朝的九皇子,康王赵构殿下,怎么就成了什么少君了?难道……难道他……
阿贵想到可怕处,霎时间只觉的浑身冰凉。一颗心如同被什么攫住,巨大的恐惧,将他整个人笼罩住,有心想要逃掉,却是浑身半分力气也无。
“……….这些年,你可查到了那些东西没?倘若真到了最后一步,无论是你父王那边,还是你这边,若想成事,总是离不开金银兵甲的。”
屋内谈话还在继续,阿贵惊怖之下,一时失了力气走不脱,也只能继续听下去。
“还没有,叔父,你们确定那事儿是真的?这都十几年了,只怕多半是当年那蔡家后人,临死前意识不清之下的一些呓语吧。”
“不然!咱们曾经特意查证过,当年大宋皇帝病危,蔡确与当时的楚王赵颢往来密切,又曾使人多次往来江南江东地域,此事只怕绝非空穴来风。且再仔细留心查访吧,有固然好,便是没有,也权当为日后经营南方打基础了。”
“如此,也好。”屋中赵构的声音应着,忽然又道:“嗯,江东京口那边倒是曾提过一件事,说是曾见那萧天某日去英雄楼,始终不见其出,再后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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