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劝说不动,白净尘也没有让九芷到一旁休息,只搬来一条板凳,让她能够舒服地守在床前。
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问特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这些日子,两人各自的煎熬他都看在眼中,他以一个看客地眼光审视着他们,没有插手任何一个人。
时至今日,他对九芷的那份情义已经彻底掩埋在了心底,也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两人还有很大的一道坎需要迈过。
凌修誉的命救不救得回,看天意。
九芷的心救不救的回,或许掌握在凌修誉手中。他想,这就是今日凌修誉会出此下策的原因。
如果他中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真的醒了过来,那么他就是最后的赢家。
此时不搏,依着九芷的性子,往后可能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一口郁气自白净尘胸口沉下,他转身,默默出了门。
院子里,九芷当初命人栽下的树已经开了花,待明年定然能结出果子来。
不过她应当吃不到了吧?
白净尘站在树下,看着已经落了满地的残英,随即将目光拉向天空,怔怔出神。
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煮好了一桌子菜地茯苓雀跃地来向九芷邀功,却见屋子早就变了天。
她错过了什么?
“姑娘,你的手……”走上前去,茯苓指着九芷满手的鲜血说道。
看着她有些茫然呆板的样子,茯苓拿了湿帕子来给九芷擦手。
“姑娘……”
九芷夺过帕子,顺着凌修誉的胸膛摸到他的脸,拿着帕子一下一下机械地擦着。
这这样擦,血岂不是越擦越多?
看着将九芷将血涂了凌修誉满脸,茯苓欲言又止。眼睛转过一圈,她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唉,可怜的姑娘。
她去找兆君打探消息,结果兆君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她说道:“大师兄说,凌帝熬不过去了。”
茯苓有些担心,她担心九芷。
同白净尘一样,在九芷身边待了这么久,她很清楚。
若是凌帝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怕是真的要搭上她的半条命进去。
“可怜我那一桌子的好菜,没人吃了。”
茯苓耷拉着脑袋,也觉得有些忧伤。
床榻之上,凌修誉的气息已经彻底断绝。
九芷虽然不懂医术,但活人死人她还是能够辨认的。
摸着凌修誉已经冰凉的身子,她还不肯放手,泪水在眼底打着转,已经将整条纱布浸湿,她犹不自觉。
两只手不停地摩擦着凌修誉的手背和胸口,试图以此来保住他的温度。
到现在,她始终都不肯相信,她所认识的所爱的那个凌修誉已经死了。若是当时自己没有那么决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九芷懊悔着,一股自我憎恨在心底疯狂滋长。
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兆君自觉地离开了,茯苓简单地搭了些饭菜端了进来,喊着一直守在外面地白净尘一同用饭。
九芷一动不动地伏在床前,根本不理会茯苓。
白净尘走到九芷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守着他,我不拦着你,但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绝对不想看到你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即便是真的……你还有徵阳。”
“对,我不能这样,我还要攒着力气等他醒来打骂他。我要吃饭……”
见九芷忽然开了窍,不管因为什么,压在白净尘心口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吃过饭,九芷又踱回了床边,这一守就守到了夜里。
白净尘一直没有离开,期间,凌徵阳醒过几次次,也哭闹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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