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宁池鱼里里外外找了两遍,有些茫然地看向门口的沈知白。
“他……走了。”沈知白道:“他说他该做的事情全部已经做完了,所以就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池鱼愕然:“这么高尚吗?都不接受一下王府的谢意?王爷肯定会重重谢他的!”
“他不是在意那些东西的人。”沈知白垂眸:“你先好生歇会儿吧,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
池鱼摇头,她现在哪里有心思歇息啊?先请大夫过来再给他诊断一遍,确信没问题之后,又安抚了一番情绪激动的静亲王,然后,她打算去熬粥。
“池鱼。”沈知白喊住了她:“有个东西,我觉得我该给你。”
“什么?”池鱼不解地回过头,却看见他递了一个红色的香囊。同一个做反了的“卍”字过来。这两样东西系在一起,看起来不伦不类。
池鱼皱眉:“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留下的。”沈知白抿唇:“他说,留给你最好。”
哭笑不得,池鱼伸手接过来,摇头道:“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叵测,让你给我这种东西,不是挑事儿么?”
沈知白歪着脑袋看着她:“是啊,挺挑事的,挑得我想给你一封休书。”
吓了一跳,池鱼怔愣地抬头看他:“休书?”
“其实一早就该给你的,但那时候你什么也不记得,拿着休书难免伤心。”沈知白靠在床头,从枕头下摸出信封来:“现在你什么都记起来了,也救了我的命,咱们两清了。”
薄薄的一个信封,池鱼看着,却没伸手。
她问:“你不想让我陪在你身边了?”
那么多年的执念,怎么可能不想呢?然而,想起沈故渊,他低笑摇头:“不想了。”
“为什么?”池鱼皱眉。
沈知白语气轻松地道:“看你勉强留在我身边,我比你还难受。如今死了一趟,我打算重新活过,忘记你,去找个真心爱我的人。”
池鱼愕然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吧?”沈知白朝她眨眼:“在你离开的那几天里,我身边一直有个温柔的姑娘照顾我,我对她动了心,所以……咱们这桩有名无实的婚姻,也该做个了结。”
是吗?池鱼皱眉,总觉得这借口牵强得很:“那姑娘叫什么?”
“怀王之女,白妙音。”沈知白轻咳两声:“你还以为是我瞎掰不成?”
她当真是这么以为的,池鱼坐在他床边,认真地道:“我想过和你过一辈子,也必定会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你不必因为什么原因放开我,我不需要自由。”
“怎么就不信呢?”沈知白轻笑,摇头道:“那我只能说实话了——我父王早就在催我休了你了。你最近好像惹得他老人家很不开心,我这做儿子的,自然要听父王的话。”
池鱼愕然:“王爷?”
“是啊,从我醒来他就一直在说让我休了你重新娶个好姑娘。”沈知白垂了眼眸:“父王年纪也大了,我总不能还忤逆他,让他不开心。”
“可……”池鱼皱了脸:“我最近是因为想让人来救你,所以……”
“池鱼。”沈知白打断她的话:“咱们不是一路人,给不了彼此想要的东西,不如就做回兄妹吧。”
愣愣地看着他,宁池鱼傻眼了。
沈知白依旧温柔地伸手将她一缕发丝别去耳后,低声道:“爱了你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你让我休息一下吧。”
别人给她的感情,要收回去,她没什么可质疑的,毕竟她一直是被爱的那一方。池鱼发了会儿呆,看着沈知白最后确认了一遍:“你当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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