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杨廷尉求救:“大人,你们监审之人,难不成就看着他胡乱判案?”
杨清袖严肃地拱手道:“知白小侯爷乃李大学士都夸赞的熟读律法之人,量刑定然是严格按照案情和律法来的,所言也是属实,没有不当之处。”
“你……”余幼微慌了,左右看了看,喊道:“我要见我爹!”
“放肆!”沈知白沉声道:“公堂审案,自然是亲属回避,卷宗本侯会尽快呈交圣上,来人,将她带下去。”
“是!”
“放开我,放开我!”余幼微惊叫:“我不要在牢里待二十年——”
狱卒的动作极快,一溜烟地就将她拖拽了下去,沈知白揉了揉耳朵,起身往外走。
与池鱼的婚事,是沈故渊去静亲王府谈的,他当时就坐在三皇叔对面的位置,看着他那张无波无澜的脸。
“皇叔当真舍得把池鱼嫁给我?”他问了一句。
沈故渊眼里半分笑意也没有,不像来谈喜事,倒像是遇见了丧事似的,冷淡地道:“你只要好生对她,我就舍得。”
“这是您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池鱼的意思?”
“自然是她的意思,不然我也不会来跑一趟。”沈故渊道:“她允了,我才来找你点头。”
宁池鱼为什么会允这桩婚事呢?沈知白觉得不可思议,当即就去找了她。
他听说过她在养病,也听说这几日她心情不好,所以去的时候,还带了甜点。然而池鱼站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下,听见他的步子回过头来,一张脸竟然是笑着的。
“小侯爷。”她道:“你怎么来了?婚事谈完了吗?”
他怔愣地走过去,看着她那平静的眉眼,一度怀疑她是不是中了邪。
“你怎么也是这个眼神?”池鱼无奈地叉腰:“叶凛城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几天了,我没病,真的。”
然后。她就给他弹了一首欢快的曲子,用的是他送的“泪落”。
“都说琴能表心。”弹完,她笑眯眯地抬头看他:“你听,我有难过吗?”
有,沈知白很想回答她,是有的,那么欢快的曲子他却听得心疼,这不是在难过,是在干什么?
然而,看一眼她那绷得紧紧的下颔,他妥协了,低笑道:“好,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婚事谈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过门?”
池鱼笑着看着他,说:“你可真傻。”
他无奈地耸肩,伸手去拨了一下琴弦:“和你一样,有什么办法?”
一声琴音,宁池鱼眼睛一眨。眼眶又红了。他赶在她开口之前伸手捂住她的嘴,勾唇道:“别的都不要说了,也千万别哭,嫁给我可是件荣幸的事情。”
说罢转身:“我这就回去准备。”
他没敢再回头看她,步子迈得很快,几乎是自欺欺人地要觉得她是真心想嫁他的。
然而,步子的速度还是没有东西下落的速度快,他耳力好,在即将跨出院子的一瞬间,还是听见了有水珠砸在“落泪”琴身上的声音。
“啪”地一声响,听得他心口骤疼。
沈知白没有去问宁池鱼是不是在哭,也没有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想成亲的话,那便成吧,至少能圆她一个心愿,也能圆他一个心愿。
“我是不是有点自私?”遇见叶凛城的时候,他问了这么一句,低声喃喃道:“明知道她其实不是心甘情愿的,为了想和她在一起,也装聋作哑地要成这婚事。”
叶凛城拍拍他的肩膀,低笑道:“兄弟,老子和你做过同样的事情,并且不觉得亏心,反而觉得很满意。”
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沈知白问:“你心里就没半点感觉吗?”
“要有什么感觉?”叶凛城笑道:“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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