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净涪,就是不太确定而已,“为什么呢?”
净涪对着它抬了抬手,菩提树幼苗便落在了净涪的手掌上,被净涪收入袖袋中。
自然不可能是一大株菩提树,而是缩小了的,袖珍菩提树幼苗。
“因为他是一位罗汉。”净涪答道,“以他的境界,不可能这么容易生气。”
菩提树幼苗应得一声,还想要再问些什么,但它看见净涪已经提起了那盏搁置在一旁的心灯之后,便闭上了嘴巴。
净涪小和尚要继续他的修行,这是正经事情,可不能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打扰他。
不错,在菩提树幼苗的眼中,净涪走的这一路,其实也是修行,不过就是修行的方式比较特殊一点而已。
菩提树幼苗认真想了想,摇动了头上树冠,将一道菩提灵光送出,缠绕在净涪灯盏上。
只是灯盏,并没有影响灯盏内中那心灯灯火。
细细看得手中灯盏一眼,确定这道菩提灵光不会妨碍到他,反而还为他这盏心灯添上一层防护之后,净涪便不再理会菩提树幼苗了,自己收敛了心神,持着手中灯盏,继续沿着这一条祖脉往前走。
福和罗汉等待他的位置,本来就在死地界域的边界。是以净涪没花多少工夫,就完全走出了死地。
跨过界限的时候,饶是净涪,也不由得停了停脚步。
他半垂眼睑,细细体悟身前与身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机。
前方,有着微薄的生机涌动,便连空气中都带着一点独属于生命的温度;后方,却是死气弥漫,纵然被净涪的三色心火焚烧过,也仍然消不去那种冷得连灵魂都冻结了的冰寒。
生与死,在这一条线上对峙,相互冲击、厮杀。
冥冥的灵机笼罩,牵引着净涪体悟其中的玄妙与神异。
菩提树幼苗兀自从净涪的袖袋中脱出,在净涪身后扎根,树干笔挺,树冠舒展。
彼时也有风,从净涪的袖角荡起,围绕着净涪盘旋回环。
又有灯,灯盏中三色混同的火焰亮起,明明还在白日,天光明彻,但这灯火却也不见黯淡,反有一种殊异的、映照在心底的光亮起,照耀灵觉。
不知什么时候,净涪已经盘膝坐了下来。
身前一盏心灯照引,身后一株菩提树镇守,周遭一道微风徐徐,而他自结痂趺坐,面目平和安静,不见烦忧。
初时,有无形的灵机自四方汇聚而来,簇拥在净涪身侧,又被那道微风接引,被菩提树幼苗过滤,后再被心灯灯火照过,方才沿着净涪的口鼻,进入净涪体内,化为净涪力量的一部分。
然而,尽管大口大口地吞食天地灵机,但净涪也不是只进不出的貔貅。
每一口灵机被吞入净涪口腹的同时,也会有一口灵机被净涪吐出,散入这方天地间。
这些灵机向着净涪前方所在的那近百株菩提芽苗处流转,也沿着净涪身后一路走过的足迹,荡向那片死地。
生机与死气,在这边沿处,以净涪为中枢,交通流转,调度八方。
天地有感,顿生异象。
以净涪为界线,前方色彩瑰丽的云霞蒸腾,便是白日,也在天穹上挥洒铺展,交织一方完美世界,而他的身后,则萦绕着一片白雾。
那厚重的白雾似乎也在固执地庇护着一方世界。
再炽热明亮的天光都无法消去这白雾,叫那白雾遮掩的世界暴露在世人眼前。可那挤攘的白雾中却有一张张人面甚至是一个个兽形虚虚成形,不识虚实、不知真假的他们隐在白雾中,若有似无地看着坐在那里的净涪。
那些只能凭肉眼认知的人面与兽形熙熙攘攘,根本数不过来。然而他们却绝不吵闹,安安静静地立着、看着,不见一点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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