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她又问:“永宁,你在宫外,看我们这些宫里的人,是否觉得可笑?”
“并不,”谢玉璋放下袖子,轻声道,“看别人身不由己,从来笑不出来。”
“我生在宫闱,长在宫闱,见过太多美丽的女郎,最后变得面目全非。又或者美丽的面具之下,狰狞可怖。”
“但谁在闺中之时,曾想过自己会是这样。我亦是希望,如果每个人都能如年少时的自己,从来不变,就好了。”
“只我这样的人,还有这样的想法,实在可笑。”她说。
邓婉却看着她,认真道:“一点也不可笑。”
谢玉璋今日虽然是被邓婉召进宫中,但既然来了,她便也去李珍珍那里走一遭。
恰逢崔盈亦在那里。李珍珍见到她便招呼她坐,又怨她:“怎地上次来了,竟不来看我?
谢玉璋在她下首挨着坐了,与她们两个说话:“上次陛下叫我去劝慰淑妃娘娘,我去劝了,把自己也给劝难过了。便没来。”
“我们都劝了,没用。”李珍珍道,“幸亏还有你,你最会说话。你去了之后,听说婉娘便哭出来了。真个不容易。”
崔盈道:“二皇子那样可爱……”说着便叹气。
谢玉璋道:“我在相和寺为二皇子做了法事。”
李珍珍道:“你有心了。”
她又问:“听说相和寺很好?”
谢玉璋道:“陛下不信这个,大不如以前了。”
相和寺在前朝乃是皇寺,只到了大穆,李固年轻刚硬,并不搭理这些僧尼道。相和寺没了皇寺的身份,香火一落千丈。
李珍珍便心痒。宫中实在颇寂寞,她甚至连丈夫都没有,便更寂寞。只宫妃哪能随意出宫。
谢玉璋察言观色,道:“娘娘也想去为二皇子做法事吗?”
李珍珍道:“正是呢。”
谢玉璋道:“不如去与陛下说说吧,也带淑妃娘娘一起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
她给支了招,李珍珍喜道:“好。”
林府。
林三婶到了林斐房中与她说话。
“杨家今天又请人来说了。”她掩袖笑,“心很诚呢。”
她一家有好女百家来求,作为长辈自然得意。
林斐无奈道:“我与杨家无意。”
林三婶问:“那你告诉婶婶,到底对哪家有意。”
林斐道:“都无意。”
她道:“婶婶,我有私房钱,养得活自己。”
“呸!”林三婶啐她,“我难道是怕你多吃家里的米?”
作势要拧她。
林斐笑着按下婶婶的手,道:“我实不想嫁人。好不容易跟家里人团聚了,嫁人到底有什么意思?”
林三婶叹道:“傻孩子,家里人固然好,只你哥哥弟弟迟早都要成亲。嫂子弟妇却未必跟你这样亲了。”
“婶婶,我都说了,我有私房钱的。足够养活自己的。”林斐道,“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跟永宁作伴,她那里更自在,可没有婶婶成天揪着耳朵念叨我了。”
林三婶笑骂:“这没良心的。”
她道:“别跟我插科打诨,我只问你身后怎么办?总不能孤魂野鬼,食不着香火吧。”
未嫁女不能入祖坟,对时人来讲,死后便是孤魂野鬼。没有孩子以后便没有祭祀,享用不到香火。
林斐道:“我只管活着,谁管死后怎么样。我又看不见。香火不香火的,有什么重要。”
林三婶生气道:“既你觉得香火不重要,那今年不要给我大伯、嫂嫂祭祀了。只问你行不行?”
林斐哑然。
她难得能被别人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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