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经伦今年已经21了,在干溪镇,这般年纪的男子大多都成家了。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万经伦他本人,不过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父亲给他说了门亲事,不然朱长贵怎么会逢年过节就往万家跑?又比如万经国,他这时候还在念书,这关乎他的前程,也关乎万家复兴,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还在教室看书,至于儿女情,暂时应该不考虑。
不过我们似乎忘了一个人,他就是我的三爷。三爷是几年前才娶亲的,他那时候已经三十好几了。
大爷的父辈一共两兄弟,一位是大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祖;另一位是幺爷的父亲,我的二老祖。本来二老祖无儿无女,幺爷也是过继给他的。这两位老祖都过世得早,俗话说长兄为父,大爷自然也就担负起了家族大家长的职责。但那时候的万家已经是极度没落,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已是不易,置办一份像样的彩礼或是嫁妆更是难上加难。大爷一手抄持着几个弟弟妹妹的婚事,前前后后花了好些年,到前几年给三爷娶了媳妇儿才算是彻底了结了这桩大事,还是多亏了朱家的帮衬。姑娘家是朱长贵的老丈人的侄女,彩礼不多,但大爷一时间也拿不出来,还是朱长贵给垫付的。
早在我老祖那一辈就察觉出了家族的诅咒的端倪,特地请米阴阳来看了看。米阴阳只说是大坝五行不缺,风水并没有问题。诚然,我们这一支居住的大坝,虽然只是灰千山麓的延伸地带,但也是块福地,不然我的祖先怎么会在这里发迹,继而在干溪镇大放异彩长达两个世纪?
纵使是米阴阳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家族的诅咒(包括新园万家)一直笼罩在家里人头上,挥之不去,甚至已经是不局限于老四了。我的二老祖就没有留下子嗣,后来抱养了我的幺爷;我的幺爷早年丧妻,又抱养了经勋叔;经勋叔都还没有娶妻,就英年早逝了。二老祖这一支算是多灾多难了,几代人都没有留下属于自己的血脉。我的二老祖临终前死活咽不下气,倒是幺爷把经勋抱到他跟前,他伸出枯槁的手,想要抱一抱这个名义上的孙子,却没有摸到就死了。经勋那时候才三岁,刚过继给幺爷,他只是哭,似乎明白了生与死的大事。
如果说二老祖这一支是无后的诅咒,那么三爷这一支受到的诅咒用言语就说不清了,甚至带着离奇色彩。三爷年轻的时候去米家镇曾去米家镇吃过酒(并非后来米酒的满月酒),那时候他也才二十出头。他是头天早上去的,第二天夜里还没回来。那时候正值农忙,他走的时候大爷就嘱咐了头天去头天回来。家里人只以为是三爷年轻贪玩,忘了时辰,并没有在意。第三天是恰好是米家镇赶集的日子,大爷过去买点东西,顺道把三爷领回来。
“万老三前天吃过中午饭就回去了,留也留不住。”米老二(现在的米老太爷)说。
大爷半信半疑,那么怎么都三天还不见人?他半信是他知晓米老二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是不会说假的;半疑是毕竟三天了,还没见到人。
回来的时候,大爷走到野猫林,野猫林有个野猫洞,往常大爷是不会去的,这天他鬼使神差地过去,果然见到了三爷。
“老三你怎么了?”大爷看见三爷笑嘻嘻地趴在野猫洞上。
三爷并不回话,依旧笑嘻嘻盯着他。
“老三!”大爷只以为是三爷被鬼牵了,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不信这些神鬼织说,但此刻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被鬼牵了,这真是荒唐的事儿。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当年他的二叔,也就是我的二老祖也就是是如此。但大爷是个读书人,又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他并不相信这些。
这一巴掌打昏了三爷,大爷的心也踏实了。大爷跑到路上,等到了赶集回来的老罗,大爷赶紧托他回去报信,自己又过去照看着三爷。我爷爷他们知晓赶紧去野猫洞,把三爷抬了回来。三爷就这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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