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癫狂的摇头,嘴里不断的发出不忿的声音,“一派胡言!荒唐至极!吾不信!不信!孔父从来没有书写,绝对为虚假之事!”
“鄚国?荒谬!荒谬!”
褚大指着竹简上的内容,质疑之火不熄,大呼一声:“此皆君之猜测,算不上事实!”
早就料到褚大的反应,白墨眯着眼睛,道:“兄长,吾华夏大地春秋初期之时的地图汝应该见过吧?请问,为何在济水北方,黄河与薄洛之水之间,齐之北,燕之南,中山东南,晋之东无国家存在?”
“大好河山,空旷平野、膏臾之地,为何无国家占据?”
褚大气的面目肿胀,脸色血红,大脑供血疯狂,道:“若如君所言,吾有几点不明之处,还望指教!!”
他依次伸出了四根手指。
“其一,鄚国成立,必定朝觐周王室,不然,其土从何而来?”
“其二,周惠王明明为周庄王之子,为何成为了周幽王之弟!自相矛盾之语,让吾如何相信?!”
“其三,为何周王室能够允许鄚国存在几百年?”
“其四,为何平王不是先带人平定鄚国,反而先迁都洛邑!”
褚大拱手,不再称呼贤弟,高声道:“请君解释!”
这种涉及孔子做法和春秋礼法的问题,儒士不能退缩!
一旦这种说法成立,那么他收到的教育会受到严重冲击,世界观将会完全崩塌。
孔父希望诸侯重礼尊王室,而王室却乱礼节于天下!
那么尊王究竟是对是错?
所以,褚大今日必须为儒家而战!
车外的中尉甲士面面相觑,车中的争吵让他们不知所措,于是皆陷入沉默。
涉及到学术问题,已经不是他们这一群字都不会写的人可以掺和的了。
他们只能给车中二人营造一个安静的辩论空间。
冯驹仰头幻想,小声嘀咕,道:“难不成吾今日有幸见证昔日百家之争鸣?”
为了反驳对方而使出浑身解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它只存在于大汉百姓的幻想中。
自从秦独尊法、汉独尊儒,那一个时代就注定不再存在。
竖起耳朵,中尉甲士静心聆听。
现在都不需要争抢了,两个人辩论的声音响遏行云,四野皆闻。
白墨突然一笑,道:“兄长,看来吾二人今日非要辩论一场不可!”
褚大伸手,吐出一个字:“请!”
“好!四点质疑,今日吾一一接下!”白墨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一身豪迈气势直冲云霄。
想要让褚大明白,必须要从儒家的经典入手加以质问和解释。
所以白墨锁定了一个意义仅次于《春秋》的史书——《国语》。
没有废话,直接开篇点题,白墨背诵道:“桓公为司徒,甚得周众与东土之人,问于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惧及焉,其何所可以逃死?’此《国语·郑语》之言!”
“然,根据史册记载,恐祸灾加于身之郑桓公,竟于犬戎破镐京之战中身亡。”白墨得意的笑了笑,道:“小弟不才,很是好奇。为何怕死的郑桓公竟然死战镐京?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疯狂?”
褚大端正而坐,道:“自然是义!臣子之义!郑桓公为周幽王司徒,自当以大义为重!”
“呵呵?义?”白墨不屑的撇嘴,“若是吾没有记错,在周幽王宫湦九年,郑桓公东迁族人以及财产。若是为了义,为何还要迁移?为何不与周王室共患难?”
周幽王一共在位就十来年,这宫湦九年都是在他死亡前两年了。
这个时候把宗族迁移,还要声称为了大义?
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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