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安怎么都没有办法把这个名字和那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如果来告诉他的人,不是江城,他可能会勃然而怒,斥责对方乱说。
可是看着江城凝重担忧的面色,赵承安连拍桌子的力气都滞了一瞬。
“你确定?!”赵承安仍旧不肯信。
江城沉重的点头,这个消息如今早已经传遍了卫北军,盖因七日前,陇焰来使,于觅城城下,万千目光中,留下了程平遥兜鍪上的红缨和...一根手指...
赵承安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一根手指...
“碰!”
赵承安一掌拍在桌上,腾的站了起来,神色狰狞,“欺人太甚!”
他喝完,犹自无法平息心中腾腾灼烧的怒气,抬脚便往外走,“走,去见军师!”
他要当面问!
虽是这样想,可是冥冥中,赵承安竟然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怪不得沈鸿会坐镇觅城,怪不得他回来并未听他言及将军,怪不得,整个觅城一片戒严,又似隐隐的人心浮动。
赵承安一路奔到沈鸿面前的时候,张嘴却一下问不出话。
他这时候才发现,沈鸿眼下难看的青黑,面色憔悴的青白,甚至是眼中克制的隐忍。
“你知道了。”
只一眼,他就看透了他未问的来意,也确定了赵承安不安的心思。
很多问题在脑中闪过,赵承安却在沈鸿的目光下,抿着唇说不出口。
“是谁?”
沈鸿拧眉无言,一脸透冷的淡漠。
“究竟是谁?”那些脑海中的猜疑,那些担忧,在这一刻像是打开了一扇一扇的门,将一切串联在了一起。
计划为什么会泄漏,魏田为什么会背叛,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他们哪里是要置他于死地,他们的目的分明是程平遥,是这卫北军的军权,是这边境的城池百姓啊!
“畜生!”赵承安几乎是怒不可竭的咬牙骂道,“究竟是谁!”
“三皇子。”沈鸿见他已经意识到了原因,也没有卖关子,这个时候,赵承安回来,很大程度上安了他的心。
“你没回过京,不明白那里的泥潭浑浊。咱们虽远在北地,可只单单这卫北几十万军,就惹得多少人不放心。”
“自古...军权都是掌权者必争的...”
这些赵承安都不懂,可是他懂这些都是借口,都是狗屁的借口!那些烂心黑肝,那些高高在上的畜生!
“将军,如今怎么样?”赵承安缓了几缓,才强强忍下几欲冲出胸口的虐杀戾气,“聂辉人...怎么说。”
沈鸿定定的看着他,“下月初三午,觅城外五十里,石月坡。”
随即他从身侧拿出一张黑底描金的帖子递给他,上面是大大的战书二字。
如今已经是三十,初三便在三日后。
“军师...”赵承安看着他。
沈鸿站在他面前,平视着他的眼睛,熬了许久的眸子里带着疲惫的血丝和不容错辩的坚定。
他说,“那日,我要你同我一同带兵出城迎战。”
赵承安微微瞠大了眼,“军师...”
沈鸿依旧目视着他,“你愿不愿意。”
“属下,万死莫辞!”赵承安跪下,郑重的应道。
沈鸿心中千万般沉重,却还是微微缓和了表情,亲手将他扶起,“我信你。”
他看着从一个犹带青涩的少年,几年间一步步成长为如今铮铮汉子的赵承安,心下什么滋味儿都有。
“你和他很像。”他看着赵承安,又像是透过赵承安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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