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起放这里!”
这时候谁都没敢和他对着干,乖顺的将赵承安安置在了一旁。
随后烧水的烧水,搬东西的搬东西,伺候换衣服的换衣服,便是无事可做,也都守在门口,谁都不愿意走。
程平遥伤的很重,说实话,这次他在战场失踪,知晓内情的陈大夫,都以为他这次怕是回不来了。
陈大夫挥散了心中的杂念,为程平遥把脉。那厢也有位军医去为赵承安看伤。
所有人放轻了动作,连呼吸都不敢多重一分。
沈鸿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他一进来,目光便直勾勾的朝床上看来,悬在嗓子眼内的一口气,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落了下来。
陈大夫的神色不好,脸色凝重,撩开程平遥的衣服,洗掉腰腹间捂着的血渍和黑灰,露出内里已经被剜过发白坏死腐肉的狰狞伤口,面色更是发沉。
“准备烈酒、刀、羊肠线、还有热水,将火盆搬来。”陈大夫凝声吩咐道。
早在知道将军回来的时候便吩咐好了这些的刘名扬和陈毅相携而来,“东西都备好了。”
赶走了闲杂人等,陈大夫准备动手。
“等下我要剌开他的伤口,把没清干净的腐肉剜去,再用线缝上,你确定不走?”
沈鸿说什么都不肯离开,陈大夫也没有再劝,只警告他不许打扰,便任他站在一旁。
“过来按住他。”陈大夫说道,一旁的待命的军医要上前,却被沈鸿拦了一下。
“我来。”他说。
陈大夫皱眉,用着‘你行么’的眼神看向他,沈鸿点头,“我来,我不会拿他的命开玩笑。”
“行!你过来按住他的肩膀,以防他被痛醒乱动。”陈大夫一点头,随后朝另一位军医,“你按住将军的腿。”
沈鸿没说话,上前跪在床侧,伸手按住了程平遥的肩膀。
刀先用热水烫过,又在火上烤了一遍。陈大夫人狠手黑的,用刀将伤口已经黏连愈合的地方全部二次割开,血呼的就漫了上来。
陈大夫屏息凝神,眉眼一沉,手稳稳的贴着伤口边缘发白坏死的肉,压下了刀锋。
越来越多的血向外涌,沈鸿压在程平遥身上的手,因为力道而泛白,目光始终看向陈大夫的手中,不闪不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连带他心中的腐肉一同剜去。
可即便是这样的切肉之痛,程平遥除了身体微微的抽搐,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等到将所有的腐肉剜去,确定伤口处理干净后,陈大夫将血擦掉,用力挤着两侧的伤口,用准备好的肠线将肉褶在一起,缝了起来。
这都还不算完,程平遥的腿疾本就不好,经过这一场,邪风入体,寒毒深入,更是严重,怕是一点周折也禁不住了,若是这一次再不好好休养,这一双腿,怕是...
陈大夫未尽的话语,所有人都明白。
为程平遥行过针,陈大夫又不放心的去看了眼小榻上的赵承安,细细把了脉,又看了重新包扎的伤口,见他只是疲累透支力竭,伤口虽然狰狞,到底情状比程平遥好了不少,只要好生休养一番就好,这才放下心来。
所有人都离开了,沈鸿径自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面色胀的紫红,呼吸粗重灼热的程平遥。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样子,连眉梢唇角都是化不开的紧绷和青白,无声无息的躺在他面前。
他不知道这一路他们是怎么回来的,程平遥伤成这样,赵承安又是如何躲过追兵,将他带了回来。
但是他仍然感激,带着浓重后怕的感激。
沈鸿看着他,兀自笑了一下,带着明显的劫后余生。
他小心的握上程平遥的手,埋头用额头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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