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好似在坚持什么,程平遥摆了摆手,强硬的拒绝了他们的搀扶,缓缓的抬步。
恍如平日般稳稳的起落。
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沉痛,刚刚的一阵站立,让他此时每一步,都如步针端,刺骨的疼,劈裂般的滞涩。
沈鸿皱眉,一步上前强硬的伸出手,“不要逞强。”
赵承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走进,和沈鸿一左一右的将程平遥扶回了床榻。
他不敢想,如此多事之秋,程平遥该怎么放手,他的病又要怎么才能忍着战斗。
程平遥靠坐在床上,腿上拢着厚厚的棉被,他微垂着目,手指轻点了几下,随后抬头朝沈鸿看去。
有种未说未言的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不同意。”沈鸿太了解他了,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不同意!”
他又重复了一遍,比刚刚略大声了一些,更显得坚决。
两个人看着彼此,坚持着谁也不肯先软口一句。
“葆光,你明白的,我一定要去。”程平遥最终拗不过,先一步开口。
他看着沈鸿,有无奈也有沉默的坚持,“这是我的责任。”
“我不同意。”沈鸿同样的认真道,“你现在的身体,能够支撑你上战场么?你的腿不想要了?”
“且,你上战场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还能以一抵百?”
“平遥...”沈鸿伸手,抓住了程平遥放在被上的手,紧紧的抓住,似乎这样就能劝服他,传达着他急切焦虑的不安。
“葆光,你知道,只要我是程平遥。”他说。
“只要我一天是程平遥,这就是我一天无法推卸的责任,是我肩上卸不掉的担子。”
“这一战你我都明白,必是一场恶战,既是如此,身为首帅的我,绝对不能退。”
“这大禹国,这卫北军,是不是缺了你程平遥不行?!”好像是被哪一句话踩到了尾巴,沈鸿难得的激动,话又急又快。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
沈鸿一时冲动出口也后悔了,他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平遥,现在不是你我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的身体,不适宜上战场。”他送开了程平遥的手,“我以军师的身份说这话,你的身体不能坚持上战场战斗。”
“别的不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卫北军的主心骨,是他们的战神,若你有个好歹,这卫北军这北疆的脊梁骨就断了一半!”
“正是因为我是,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才责无旁贷。”这一次是程平遥拉住了他,“葆光,你信我,我一定会守住陵城关,得胜归来。”
这话是承诺,也是誓言!
沈鸿的牙紧了又紧,紧了又紧,竟是难得的失态。
“我有不好的预感。”他张了张嘴,叹息着说,“我阻止不了你是不是。”
程平遥无言,只能紧紧的,更紧的握着他的手。
“承安。”沈鸿呼了口气,忽然转头喊道。
赵承安本来垂着头,心中因为他们的话,而揪紧了一颗心。
“你随你家将军上战场。”他道,“务必寸步不离,护他周全!”
“好!”赵承安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
沈鸿却还不放心,目光直勾勾的望进他的眼底,“我可以相信你,对么。”
不知道为什么,有什么东西在血液中鼓噪着,咕噜噜的在他体内蒸腾出泡泡,赵承安涨红了一张脸。
“是!”他极大声的应道,“属下定会寸步不离保护将军,将将军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好!我信你。’
赵承安似乎看到了沈鸿为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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