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不想事事都越过他爹做决定,虽说这宅院是他一手买的,只如今他家还是他爹当家,他总得顾及着他爹这个大家长的颜面。
谢长义看儿子将问题抛给他,幽幽的咽下嘴里的吃食后,见婆娘也眼巴巴的望着,这才慢吞吞的开口,“小宝这宅院买的相当不错,若卖不出去好价钱,宁愿不卖。”
谢行俭暗暗点头,他爹不愧是他爹,不像他娘,外人说两句好听的,就被忽悠住了。
他现在住的这栋宅院虽说是捡漏的,只如今因为他身价大涨的缘故,这套院子自然水涨船高,才一下午的功夫,就有七八个中人找上他爹了。
“什么?!”王氏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了,一双眉毛飞舞个不停,“当家的,你说咱家这院子能卖八千两??”
谢长义被王氏一声吼,吓的筷子险些没拿稳,他朝王氏翻了个白眼,轻轻哼道,“不然呢?你还当这里是雁平吗?再说了,别人都说小宝是朝廷新…新啥子来着…”
“新贵……”谢行俭不好意思的补充。
“对!新贵!”
谢长义与有荣焉的大喊,“好一些人都拿钱来巴结小宝,说要买下咱家的宅子,我没答应。之前总有人说小宝娶罗家小姐是在攀高枝,如今你瞧瞧,罗家小公子被派出京城做官,而咱家小宝留在京城便也罢了,还特意恩赐了宅院,可见皇上是看中小宝的。”
“爹。”谢行俭未动声色,只轻轻道,“这话你日后可别当棠笙的面说。”
王氏见儿子微有不快,使劲掐男人的手臂,“叫你嘴快!罗家是小宝的亲家,但凡罗家过的不舒服,吃亏的终究是小宝。”
“你别看外边的人恭维你,踩低罗家是看得起咱们,其实吧,人家在看你笑话呢,想想小宝才要娶一个高门女,眼下罗家就败落了,那些人定在背后嘲笑小宝攀高枝攀错了人家。”
“他们真这么说小宝?!”谢长义气的胡子炸起。
王氏犹待再说,这时谢行俭轻咳一声,淡淡道,“爹,娘——”
王氏和谢长义忙放下筷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等谢行俭接下来的话。
谢行俭兀自笑道,“二老别紧张,儿子接爹娘上京是来享福的,外头怎么讨论儿子,二老就当左耳进右耳出,别当真。”
王多麦跟着道,“对,姑姑、姑父别当真,你们越当真,他们就说的越欢,不若随他们胡说,反正咱们又不会掉一块肉。”
王氏和谢长义齐齐点头,谢行俭往爹娘碗里各自夹了块海鱼,道,“爹,娘,朝中有些事,我本不该在家说的,但如今瞧着,我还是说上几句为好。”
王氏咬着咸鲜的海鱼,呜咽的点头,“小宝…你说,我跟你爹…都听着。”
谢行俭微笑,“皇上看似不待见罗家,实则是在心软放过罗家。”
“这话怎么说?”谢长义不明白。
“罗家在前朝越皇帝时期开始发家的,后来罗家支持新皇登基,太上皇圣姿硕茂、爱人好士,罗家才渐渐的从武将门阀中站起来,只不过如今的皇帝疑心重,总担心罗家有不轨之心,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罗家。”
“这…这也太忘恩负…”
谢行俭忙摁住他爹的嘴,摇摇头,压低声音道,“爹,万万不可言皇家的不是,小心隔墙有耳…”
谢长义吓的脸色发白,讷讷的点脑袋。
谢行俭看了眼静坐一旁的爹娘,长长叹了一口气,“罗家虽不如从前兴旺了,但咱们老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王氏抿抿嘴,抢答道,“这道理娘懂,咱们乡里人常说大船打烂了还剩三千钉…”
谢行俭笑着附和,“娘说得对,总之咱们别小瞧了罗家,外人不知情便罢了,随他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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