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四日,敬元帝突然下发了两道圣旨。
其一是将状元巷的一座四进院子赏给新科状元谢行俭, 这是科举惯例, 此道圣旨下发后,并没有在朝中荡起多大的水花。
让京城各方瞠目结舌的是另外一道圣旨, 同样是颁发给新科进士的, 内容却千差万别。
第二道圣旨是传给谢延的,皇帝诏曰,将太上皇的嫡三公主如意公主下嫁给远洲府谢氏族人谢延,公主下嫁之事原本应该慎重再慎重,怎么着也要在圣旨下达半年以后才开始举行婚嫁一事,却不料敬元帝扬言钦天监算过了, 说今年的好日子唯有五月二十六。
皇帝都开金口了,谢延所在的谢家没办法,只好连夜着下人备聘礼,谢延的爹是个老古董,在家里着急的来回踱步, 感慨家里这般仓促的娶回一个皇家媳妇, 若聘礼准备的不周全,岂不是让如意公主看轻谢家。
正当谢老古董急得没法子的时候,下人上前禀报, 说延公子早已经将聘礼准备妥当了。
谢老古董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头一回看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时,眼里出现了古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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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行俭得知谢延和他同一日娶妻后, 只笑笑不说话。
敬元帝这么快的将如意公主嫁给谢延,想来应该是很满意谢延做皇家的驸马。
远洲府的谢家是实打实的簪缨世家,如果敬元帝不早些坐实谢延的驸马位分,那就晚了!
若圣旨再迟一点,谢家人就会早早的在朝中帮谢延谋得一官半职了,远洲府的谢家是朝中的中流顶柱,到那时候敬元帝想让谢延这个驸马爷从官位上下来可就难了。
不若趁着庶吉士们还未去翰林院当差,敬元帝先下手为强,将下嫁公主的事提上日程,也好阻挡住谢延入翰林院的机会。
对,没错,这回谢延在朝考中拔得头筹,若不是敬元帝的这道圣旨,谢延进翰林院是妥妥的事。
只不过,现在这道圣旨一下来,谢延这辈子的仕途大抵就到这了。
谢行俭不得不佩服谢延娶公主的恒心,他直觉能让敬元帝这么快就下达嫁妹的圣旨,谢延在里头怕是“功不可没”。
谢延大抵是没有入仕的野心,翰林院的高帽子说被撸掉就撸掉,依谢延吊儿郎当的性格,恐怕不会有一丝的难过,但谢延背后的谢家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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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行俭接到御赐状元巷的圣旨后,谢长义高兴的在院子里像个小孩子一样蹦得两丈高,又是烧香又是拜佛,逢人道喜便说是谢家祖宗显灵了。
“可不就是祖宗显灵了么!”
邻居家的王妇人磕着瓜子,笑呵呵的道,“一个娶嫡公主,一个娶侯府嫡小姐,要说不是谢家祖宗显灵,谁信呢!”
王氏和朱雀街这条巷道的妇女们正在唠嗑,听到这话,王氏颠了颠怀里的团宝,笑道,“大姐姐可别混淆了,虽说两家都姓谢,仔细算起来,却是八棍子都撂不着的!”
王妇人急忙吐掉嘴里的瓜子壳,惊呼,“不是亲戚?!”
王氏摇头。
旁边有个中年妇人对王妇人道,“你还不知道么,娶公主的谢家是北边的,咱们状元公是南方人,一南一北差几千里呢,怎么可能是亲戚!”
王妇人眼皮子窄,谢延所在的谢家是名闻遐迩的大家族,打从谢行俭一家搬进来时,王妇人就误以为谢行俭是谢延家族的旁支,所以才对王氏特别热切。
此时听说谢行俭和谢延两家不搭噶,王妇人顿时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味,想想自己这几个月的舔狗作为,竟然还舔错了人,只觉得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王氏见王妇人脸色不太好看,撇撇嘴,抱着团宝往旁边走,周围的几个妇人似乎察觉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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