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皇宫一别,我们可是有好些时日没见面了,之前听木鸿兄时常提起您,只如今木鸿兄忙着朝考,我这个闲散在家的人不好去打扰他。”
“谢修撰客气了,木鸿这小子是个书呆子,这些天光顾着朝考,别说是来见谢修撰,就连咱家这个亲族叔,他怕是都搁到脑后跟去咯。”
谢行俭配合的笑两声。
钟大监笑眯眯的继续道,“咱家是皇上跟前的人,出一趟宫不容易,这回能来谢修撰的家,到底是皇上给脸,让咱家领了件轻松活计,顺便呢,出宫和谢修撰叙叙旧。”
谢行俭扫了一眼钟大监,温言道,“大监能来谢家,是谢家的福分——”
谢行俭给钟大监倒了杯茶水,话头一转,“也不知皇上这回派大监来是为何事?”
钟大监闻言拍拍手掌,高声道,“都抬进来吧!”
屋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两担子红木盒抬到了谢行俭面前。
“这是?”谢行俭微惊。
“皇上说,因翰林院选馆的事,导致谢修撰的大日子不得不往后推迟,实在委屈了谢修撰,故皇上着内务府挑了几件喜庆的首饰珠宝,让咱家送过来,谢修撰,您且看看吧,若能合您的心思,皇上那儿,咱家也好回去交差。”
钟大监的话音未落,差役就已经将木盒全打了开来。
谢行俭走近一些,只见红木盒里摆了几件罕见稀奇首饰外加两个小木盒。
他嘴唇翳动了几下,这些首饰只瞧一眼便知是稀罕物,没道理敬元帝会因为他这个状元婚礼推迟,就送首饰来安慰吧?
这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谢行俭狐疑的睇了眼钟大监,拱手道,“不想下官的婚事竟然叨扰了皇上,如今还让大监送来如此大礼,下官实在惶恐——”
钟大监狡黠一笑,顾左右而言他,“谢修撰和罗大小姐金玉良缘,皇上日理万机,怕是不得空出来观礼。”
谢行俭忙道,“皇上勤民听政,旰食宵衣,不必为下官的事烦心。”
他抬眼看了一遍红木盒里的东西,心思沉了沉,道,“这些东西都是奇珍之物,下官何德何能受此大礼——”
钟大监按住谢行俭,突然低声道,“谢修撰心安便是,咱家是御前的人,揣测皇上的意思原是大忌,但你跟木鸿小子是好友,咱家便多嘴一句。”
谢行俭凑近耳朵,钟大监道,“罗家小公子在今年科考中,只拿了二甲的功名,这件事传出来后,好些人说武英侯府失了圣心,诶,这哪跟哪啊,皇上听到后龙颜大怒,便差御林军护送咱家来谢修撰这送些御赐的首饰,好叫谣言不攻自破。”
谢行俭愣了愣,钟大监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但——
“皇上何不直接送去罗家,为何送到下官这里?”
钟大监闻言捂着嘴偷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幽幽道,“不愧是新科状元,一下就看穿了咱家话里的意思。”
谢行俭呵呵假笑。
转这么大一圈,终于要回到正题了。
钟大监缓缓道,“皇上还下了一道口谕。”
谢行俭忙跪下,钟大监拢拢手,吊着嗓子喊,“翰林院修撰谢行俭,识见明敏,智虑周详,乡试考集朕阅后甚为欢喜,故,着谢行俭即日起入吏部协理考功司出朝考题卷,不得有误!”
去吏部帮着出朝考题???
谢行俭险些晕过去,这不是胡闹吗?
朝考的对象是他的同僚啊!
这批进士中有不少人都是他熟悉的好友,让他去协理朝考题,这哪行的通?
这压根就不符合科考需要人员回避的政策啊!
钟大监微笑道,“此事是皇上和朝中几位大学士商讨后做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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