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没有进行完全的清创,那距离伤口感染就不远了,紧接而来的就是流脓发臭,再到坏死,进而直接危及生命。之后唯一能保命的办法就只有弃车保帅,截肢了!
但这个年头的高丽人哪儿会做外科手术截肢啊?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大明还是其他地方,讲究的是内科治疗,就比如最常见的灌汤药,排毒也好,清热消肿,甚至消毒、麻醉和难产,都是用什么什么草药煎服,其他的,最多就是一些膏药之类的体表外敷药品。
可想而知,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没有先进的医护理念,更没有抗菌消炎等化学药品,可以这么说,高丽的士兵凡是被枪弹射击所导致的受伤,就几乎等同于阵亡了,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常速射击。”
“常速射击!”
在士兵们全速射击整整二十轮之后,秦士尔下达了常速射击的命令,将22秒一轮的射击下调至40秒左右。这并不是因为他托大或是仁慈,而是实在不得已而为之。
由前后共四排士兵组成的阵线经过了十分钟的射击之后,战场一片硝烟弥漫,就算天空中微风拂面也来不及吹散这浓重的硝烟。由于视线的原因,火炮更是连象征性地炮击都已经彻底停止了。
浓郁的硝烟呛得士兵们连喘气都费劲,剧烈的咳嗽也极容易降低士兵们的体力和士气,他们需要补充水分,需要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需要恢复体力。
最为关键的是弥漫在空气中战场迷雾更使得指挥官秦士尔好似得了白内障一般无法看清整个战局,而剧烈的枪击声更使秦士尔无法听清对面来袭者的动静。
一个人感知外部世界最重要的两种方式,视觉和听觉全部受阻,这让作为指挥官的秦士尔怎么能够接受?!
射击频次一降低,视野立刻就好了起来,1600名火枪兵,平均发射二十轮,总计射出去32000颗子弹,从250米一直打到100米,按平均命中率25%计算,差不多有八千颗子弹命中了高丽士兵,再加上前期火炮给予敌方的重创,上万高丽士卒就此丧失了战斗力。
其中大部分还没有断气的,生命力强的无一例外想拼命挣扎着想重新站起身往后撤,而那些失血过多或被命中了躯干部位的高丽士兵,只是绝望的捂着伤口,现场哀嚎遍地,哭喊之声不绝于耳。
崔莹害怕了,他害怕的原因并不在这场仗能不能打赢,他也不怕一旦兵败垂成陛下会苛责自己,这仗就是在城门外打的,人人都能看见整个过程,就算打输了连解释都不用做。
自己的排兵布阵和临场指挥没有一点问题,四万对四千,不直接冲下去干他们,还能怎么地?
崔莹关注的焦点在于接下去怎么办?要不要把自己最后也是唯一的后手,那五千骑兵派上阵去。
战场瞬息万变,眼见着步卒冲势已弱,崔莹不敢再多做思考,果断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鸣金收兵!
后方象征着退兵的响动一起,前面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高丽步卒犹如得了特赦一般,发了疯似的朝开京城门方向退去。
来时洪水滔天,去时丑态万千。
真印证了“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这句话,唯一留下的只有一地的死尸和那些退的太急来不及拖走的伤残。
崔莹为什么果断的选择撤退?
因为他没办法不这么选择。短短四五百米的交战距离,四万步卒冲了整整二十多分钟都还没能接近远东的阵地,距离其七八十米就再也冲不过去了,军心已然涣散,为了防止哗变,他只能做出撤兵的决定。
那他为什么不把骑兵派上去冲杀一阵?
因为他不敢!
驻守开京的二军六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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