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听的多,说的少,很多时候,甚至会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比所有人想的还要低调。
他明白自己是个新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在这一众将领里论资历,论军功,论年龄,论经验,都是再再再新不过的一员新人。
可以说是除了他甫一出手,挫败了朱天顺外,再拿不出一点能够服众的东西。
可即便这些人对于赵承安一个名声不显的无名小卒有疑虑有不信任,有观望也有不服,可是在这样的关头,他的身份又是程平遥亲自提的,于是谁都没有提出异议,甚至压下了一切的心思,认下这个年纪轻轻的司领。
赵承安明白他之所以坐在这里的原因,也分外珍惜,他能够坐在这里,能够参与进来的机会。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又是七日。
赵承安的手臂如今已经几乎没有大碍,而强逼之下,卫北军连同城兵府兵和万千平民们也终于联合在了一起,一同为守下桑城努力。
“怎么样?”沈鸿坐在桌后,在棉帘被掀起的瞬间抬头,目光灼灼的望向掀帘进来的人。
沈鸿先一步抬手阻了他的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歇歇。”
赵承安一身的寒气,脸上冻出一抹红紫,他一身银甲,进了门才脱了兜鍪。
“已经在城内各处设置了临时征兵点。”赵承安跑了一天,这会儿屋里没有外人,他也就没有客气,锵锵的走到椅子边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沈鸿见他神色还算平静,甚至隐隐带着欢喜,心中便是略略一松,知道情况还好,也就没急着再问,只等他连连灌下去三碗凉透的苦茶。
冰凉的茶顺着喉咙一路冰到胃里,赵承安嘬着牙花子打了个寒蝉,却也是将一身疲惫驱散,精神一振。
“来人,换热茶。”
看他那副样子,沈鸿摇头笑了一下,也是这个时候,他总会格外清晰的意识到,眼前的人,那始终未泯的孩子气。
那是一种说不出温暖的生机勃勃的朝气,让人看着便心生欢喜。
亲兵进来,又退下,帘子撩起又落下,赵承安这才开口,汇报起自己的任务。
“效果不错,响应的人不少。”赵承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和叹息,“只东城的一个点儿,便有不少人前来问讯报名,就刚才那一会儿就招募了三十余人。”
“嗯。”沈鸿眉松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唇,“那边好,让下面的人卡紧了,不合格的,差一点都不行。”
这个不合格,包括了背景、也包括了身体条件等等。
“宁缺也不能让不该的人混进来。”沈鸿想着,又再次叮嘱道。
“是,我晓得。”赵承安郑重的点了点头。
对陇焰的一战,是他们眼下绝难的一战,必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丝一毫都不可松懈。
“城防那边如何。”沈鸿见他确实都放在心上,转而问起了另一边的事。
“已经招募了百姓和军士们一起加固城墙,他们大多数都愿意和咱们一同御敌。”
“那就好。”
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进行着,沈鸿吁了口气,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蓦然发觉,要当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将军的位置,真是多坐一刻,都让人如坐针毡。”说完了正事,沈鸿朝赵承安苦笑了一下,“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赵承安心有戚戚焉。
他没做过将军,可是他之前是将军近卫,耳濡目染的,又有程平遥和沈鸿有心教导,自然也跟着看了,学了不少,可是即便这样,当程平遥倒下,沈鸿接替的时候,他才明白,那些对程平遥来说驾轻就熟的量踱,那些平衡,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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