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冰溜子“哗哗”碎了一地,竟觉得无比的舒心,她对着稀薄的日光扬起笑脸,一扫连日来的阴霾。
她苑舒婵已经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甚至失去了爱和希望,她想她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那些不属于她的,不该她得的,她双手奉还,再逼她,那唯有彻底做个了断。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依然有这个勇气。
冬去春一定会来,人生却几多变数。
不久后的一日,舒婵忽感眩晕,站立不住,扶榻瘫坐在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她原以为是伏案久坐导致的,可症状持续了几日,不见好转,那恶心的感觉倒日益严重起来。吃什么吐什么,有时还没进食,单单闻见了味儿,就忍不住干呕。
眼见小夫人一天比一天委顿,这可急坏了彩墨她们。舒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安慰她们说许是胃里受了寒,多喝点热汤就好,不必大惊小怪的。然而又过了几日,舒婵百无聊赖的卧床养病,混混沌沌中猛然记起了什么。她不禁惊坐起,面白如纸。
彩墨见状,忙问怎么了。舒婵怔怔的看着彩墨,问她可还记得她上回来葵水的日子。彩墨平时都有记,舒婵这么一问,她算了算,“呀”的一声,道:“娘子的月信一向不大准,上回是腊月初一来的,到今日足有一个月半了!便是晚来,也早该来了呀!”
“前年喝过一阵子周毓开的药,娘子的月信原本都调好了的,后面又被那避子汤给打回了原形。娘子可还记得周毓的方子,奴婢去药房抓几服来?”知雨道。
阿吉点点头,拍拍胸脯,表示愿意跑腿,可娘子却一脸凝重的发起了呆。过了好半晌,她惶然抬头,想看到了什么恶鬼猛兽般,大大的眸中装满了恐惧。
她颤着手给自己把脉,把着把着,泪水就蓄满了眼眶。
彩墨好像也猜到了,吓得后退一步,紧紧抓住知雨的胳膊,连连道怎么会怎么会。知雨愣了愣,看看娘子,又看看彩墨,脑海里灵光一闪,紧接着就炸了一个响雷,她捂住了嘴巴。只有阿吉,咬着手指头,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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