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子而已。
拜见母亲之前,柴峻在门口停住脚,收了收满身的肃杀之气,待面色稍缓才入内。母亲喊他来的用意他猜得到,他很反感,可又不得不来。
“……你只知道心疼苑氏,你可曾站在会宁的立场上考虑?苑氏喝了几副避子汤,你就心疼得要打要杀。会宁为了尽快怀上孩子,哪一日断了汤药?再说了,你而今又不止苑氏一个妾,她能否生育,对我们柴家而言无关紧要。会宁统共四个陪嫁嬷嬷,已经废掉两个,何嬷嬷再没了,你让会宁往后在府里如何立威?身为当家主母,连个小妾都管不得也不敢管,传出去,你让她颜面何存?”
萧芙绷着脸把柴峻一顿训斥,在她看来,别说避子汤,就是绝育汤,主母端给你一个小妾,你也得老老实实的喝了。吵吵嚷嚷不肯喝,定是心怀鬼胎,妄图将来母凭子贵,好跟主母叫板。
“我给她的体面已经够多了。”柴峻冷冷道,“这,完全是看在母亲的情面上。柴家不是她兴风作浪的地方。母亲可还记得婵儿入府为妾的原由?我答应过她,会护她周全,可自从她踏进这个家门,背地里受了多少磋磨?一而再再而三,你的儿媳要脸面,你的儿子就不要脸面了?”
“但凡你能真心对待会宁,她堂堂一个县主,何苦去为难一个侍妾?”萧芙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岁月没怎么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却把她的心划得疤痕遍布。她越说越气,嘴唇微颤,“会宁是我看着长大的,让你娶她,难道是害你?这个家原本清清静静,自从那个苑氏进了门,家中就不太平!你喜欢她,大可以把她养在外面的宅子里,抬进来,祖宗一样的供着,何苦来哉?”
柴峻望着母亲那张怒容满面的脸,心一点点凉了下来,这一刻他更加理解父亲了。他的母亲说得不对,祖宗一样供着的人,不是婵儿,是他母亲才对。这么多年,她吃斋念佛,修身养性,经书抄了几大箱,可却变成了一个郁愤乖张,不可理喻的女人。
“母亲,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成为一家人,有错吗?”柴峻痛心的问道。
萧芙愣住,一刹那记起了多年前,柴峻的祖母还活着时,每逢年节,都会暗中派遣仆妇给乔氏送些节礼,老夫人顾及萧芙的颜面,从未提起过这茬,可这事并未瞒住萧芙。有回送节礼的仆妇回来后向老夫人讲起在那外宅的见闻,说柴宗理把吐谷浑进献的几株香木亲手栽在了乔氏的院子里,堂堂一军统帅,威震西北的霸主,竟然卷了裤腿儿在外室的院子里卖苦力,乔氏在一旁又是喂水又是擦汗,二人很是恩爱……老夫人听了哈哈笑,说他喜欢就由着他吧,千金难买心头爱。
萧芙不经意间听到了,一颗心仿佛在荆棘从里滚了一圈,她又疼痛又麻木,又不屑又嫉妒,她恨得牙根发痒。
为什么?她萧芙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如果可以,她愿用她的余生换哪怕一刻,再见一面太子哥哥,她可以什么都不讲,什么都不问,就再见上一面。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不会再傻傻的等,定要跟随他一道去青城山,死也要死一起。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谁不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成为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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