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唢呐声越来越近,杨老四嘿然一笑,把香烟夹在耳朵后,扛起了长板凳:“有喜钱为啥不要!走,去沾沾喜气去!”
几个年轻人发出狼嚎一样的叫声,从胡同里蹿了出去,把长板凳摆在了路中央。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用力鼓掌,有人跟着大叫,气氛一下子就红火起来。
***
一路上不停地有板凳拦路,越是这样越热闹。拦路的人们说着花样翻新的吉利话,反正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很多直白露骨的话,逗得看热闹的人们跟着不停起哄。
板凳拦着队伍的时候,姚软枝就推着自行车静静地站在那里,自有两个女傧相过去给碟子里放喜糖喜饼和红包。
她们车把上挂着的包里鼓鼓囊囊的,装的就是这些。
新娘子本来就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更何况今天的姚软枝亭亭玉立,美丽非凡。
从东坡下来,沿着村里的主道往北走,绕上西坡,一直走到位于西坡西北角高处的温家门口。平时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走了一个多小时。
浩浩荡荡的人流簇拥着婚礼队伍,汇集在温家门口。
刚刚盖起来的青砖院墙上,贴着大大的红喜字,红绸大花高高悬挂在大门上方。
调皮的孩子们扒在树上,大声喊着“新娘子来了”。
温俊海的车子刚到门口,鞭炮声就炸响开来。
踩着一地的红色纸屑,姚软枝一步步走进了这个院子。
她的心咚咚咚地快速跳动着,血液从身体各个方向涌了过来,涌到了她的脸上、头上。
这并不是姚软枝第一次看见这座新建的院子,前些天,姚学文给他们做的全套家具完工,女方送嫁妆过门的时候,姚软枝晚上偷偷来看过新房摆设。
那时候她心里是高兴的,却一点儿也不紧张。
可是现在,随着她一步步走进这个院子,姚软枝的呼吸甚至都有些急促了。
温俊海把车子推到一边放好,回头看见姚软枝红彤彤的脸,嘴角的笑意慢慢变大。他接过姚软枝手中的车把,帮她把车停好:“来,跟着我,别怕。”
谁怕了?姚软枝在心里回了一句,却还是乖乖地跟在温俊海身边,和他并肩走向院子中央。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声起哄:“温俊海,你可真疼媳妇,这就舍不得了!”
温俊海笑着瞥了那个方向一眼:“我媳妇我当然要疼着,怎么?你有意见?”
“有啊!”
“有就给我憋着!”温俊海一句话,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温家的设置和姚家不太一样,他们是用一大块红布钉在墙上,在红布上挂了一副首长的画像。
因为温家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长辈,所以就免去了拜见长辈的环节。
司仪站在首长画像前,刚想宣布“吉时到”,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惊呼声。
“有汽车来了!”
“你们是不是来参加温家婚礼的?”几个年轻人也不怕生,大声冲着外面喊。
有人笑着回答:“是啊,这是温俊海家吗?”
“对对对,温俊海,有客人!”
围在温家门口的人群分开一条道路,几个男人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温俊海和姚软枝一起扭头回看,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洪书记?”
“刘教授?”
“陈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眼前这几个人怎么会碰到一起,还一块来参加他们的婚礼的?
洪书记伸着手把刘教授让到最前面:“刘教授,你这是新娘子的老师,我们男方亲戚可是不敢得罪,您上座,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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