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亦是一一排查之后,根据所犯之罪发落到了各地。
天色阴沉,秦庭琛定定的站在门口,看着那已经摘掉的牌匾,心如刀绞。
不过是半个多月的时间,昔日的高门大院,如今已经全然是一副萧条破败的景象。
而此时的秦庭琛,亦是形容消瘦,双眸红肿,水光朦胧的眼眸之中承载着挥之不去的苦痛之色。
昨日徐大人已经被斩首示众,如今他的尸身便放在徐府之中。
可是,这徐府却是没有任何人来祭拜,甚至是连灵堂都未曾设置。
定南侯安排的护卫张大壮看着秦庭琛,关切道:“公子,侯爷说让您祭拜之后就回去,他会派人处理你外祖父的身后事的。”
秦庭琛没有言语,他心中钝痛,紧攥着拳头大步进门,看着那安放在前厅的棺材,重重的跪了下去。
双膝触地,声音清晰可闻,强烈的钝痛与寒意更是瞬间蔓延开来,侵蚀着秦庭琛的四肢百骸,直达他的心底。
他紧咬着唇,一言不发,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棺木。
饶是秦庭琛极力隐忍,可是豆大的泪珠还是抑制不住的砸了下来。
往日的种种犹在眼前。
秦宣和出身不好,长辈又都不在京城,所以秦庭琛跟自己的外祖父还有外祖母都很亲近。
他小的时候,是经常跟着徐氏回娘家的。
当时的秦庭琛只觉得徐府这三品官的府邸很气派,虽然面积跟徐府没有差太多,可是却处处都比秦府有威严,处处都比秦府有规矩。
当年秦庭琛也曾经见过自己的外祖父跟其他的大臣交际,也见过自己的外祖母接见其他的京中女眷。
在秦庭琛的眼中跟印象之中,徐府比起秦府,当真是高大许多。
他早年也曾想过,自己以后也要有外祖父的成就才行。
可是秦庭琛万万想不到,徐府竟然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昔日的荣光早已经不复存在,若不是有定南侯帮忙,外祖父的尸体都无人去收。
秦庭琛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作何感想,事情的始末他已经都清楚,定南侯已经一五一十的都跟他说了。
而得知了一切,秦庭琛几乎是无法接受。
他能消停的待到现在,皆是因为秦庭琛承受不住打击大病了一场。
如今秦庭琛已经冷静了下来,这些日子他也仔仔细细的思考过了事情的始末。
秦庭琛没有办法为自己的外祖父喊冤,更是没有办法为外祖父“翻案”。
他只是忍不住在想,他的外祖父是南燕国之人,那他的身上,亦是留着南燕国的血。
他心疼外祖父,不愿意看外祖父离去,可是他又能怎么做?
秦庭琛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站在东月国这边,说东月皇做的对,还是该说自己的外祖父可怜,为南燕国操劳了一辈子,竟是落得这般下场。
“庭琛!你还真是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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