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进来,因为腿脚残疾而退伍的,除了允诺的赏赐和抚恤外,一人一个地方什长、伍长的职位!而且还将免税三年,子嗣优先入伍,优先入学堂。”
“至于新补充的百余刑徒、氓隶,是属于乡寺的财产,可以分配给有功的国人们使用,但不能过度驱使、鞭挞!”
这些伤残老兵,在获得了利益后,非但不会有怨言,反倒会把甘愿为赵无恤赴死的忠诚带到地方基层上。
钱帛、田地,赵无恤可以自己分发,但爵位和职守的大权,却还攒在下宫手里,正所谓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
所以,对特殊功勋的奖励,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
究竟哪些人会受到赏赐?看着乡寺厅堂内,军吏们跃跃欲试的神情,赵无恤露出了微笑。
在那一夜血战之后的第二日,王孙期便已经醒了,却因为摔断了一只胳膊,一直留在医馆内。赵无恤回忆着前世相似的经历,让人以石膏和柳树枝为他做了夹板,看得自阳、子豹啧啧称奇。
夹板到这两日才解开,但王孙期的右臂依然不灵活,连驾驭单马都够呛。
“一只手如何操纵八辔(pei)?王孙的御戎之职,恐怕做到头了……”有人如此猜测。
不过王孙期右士师的职责依然还在,此次的赏功,赵无恤唯独召他事先商量,体现了巨大的信任。此刻,众人想从他的面上看出点什么,但王孙期在驷马折损其三后,没了那一刻的激情,淡然坐于席上,面色古井无波。
在宣布赏功之前,赵无恤得先对这一战做一个总结,因为,不会总结胜负原因的军队,是不会有进步的。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见兔放犬,未为迟也。从此以后,这就是我成乡,乃至于赵氏之兵的规矩,汝等好生想想,此次夜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改进的?”
最初时众人面面相觑,觉得打仗就打仗,在事后都是夸功行赏,没见过先谈教训失误的,不由得有些忐忑,讷讷而不敢言。
却是坐在角落里的虞喜首先起来说道:“君子,喜有大罪,当时夜色已至,在山阳亭便没有让骑从们分散警戒,若是能提前发现群盗靠近,便可以提前撤离,不会有如此多的死伤……”
想到那些慷慨的赴死的悍卒、骑从,甚至是马儿,虞喜心中就一阵惭愧。
赵无恤点了点头,对成抟说道:“将此事记下来,夜间停歇,即便是在赵氏的领地上,依然不能放松警惕;不过这并非虞喜的罪过,当时是我让骑从们进屋喝水休息的,我之罪也。”
有了虞喜开头后,众人也开始渐渐放松下来,争相发言。
穆夏挠着脑袋说,君子以后出门应该把亲卫两带在身边,若能如此,哪怕被包围,也能仗着厚甲重盾冲出。
羊舌戎则说,自己提前做的防备,依然不够到位,比如沟壑应该再深些,而且可以挖得弯弯曲曲的,让蛾附的敌人多绕点路;而若是后门处可以躲藏的位置多一些,敌人的箭矢便不会给己方造成如此大的伤亡。
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也。战争是一门学问,是一门需要研究和传承的学科,需要对经验教训进行及时的总结归纳并且将其变成常识与习惯。
在中国古代,从考场上侥幸生还的战士们除了感谢上苍和自己的好运气之外,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有意识地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能够活下来,战争为什么会胜利。而那些经常思考这些的人,被后世的人称之为名将,那些更少数的把这些写下来了的人,被叫做兵法家。
但哪怕是这些兵家,尤其是唐宋以前的,因为文化、文字载体和思想的局限,依然喜欢进行一些抽象层面的总结,而不是具体的描述,兵法上许多东西说的模棱两可,只能靠个人领悟。
对于这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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