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早上那条短信。我想明白了,我们是记者,追新闻不是为了领导,更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对得起百姓。头上无冕,心有良知。”
李保罗声音突然伤感起来:“雨晴,我去不了了。下午我去医院了。拿了我的报告,我这老摔跤,不是腿没恢复好,是运动神经元病。我以后,哪儿都去不了了。”
郑雨晴含了含眼泪,毅然拿出了双肩包。
郑雨晴赶到长途汽车站的时候,接到刘素英电话:“你在哪儿?”
郑雨晴喏喏地说:“在外面。”
刘素英走过来,拍了一下郑雨晴的肩膀,把郑雨晴吓了一跳。
刘素英指着她的脑门子轻轻骂:“你胆子太大了!你知道你在干吗吗?你在干公安局的工作!你应该向公安机关报备!”
郑雨晴:“线人说,已经跟公安机关说过了,公安没回音才跟我们说的。”
刘素英:“你把孩子丢家里,你像娘吗?孩子在吃奶!”
郑雨晴:“我交代给我爹妈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我给她断奶。不错了,都吃八个月了。”
刘素英掏出两张车票,递给郑雨晴一张:“走!检票了。”
郑雨晴呆住了:“大姐?!”
—是李保罗通知刘素英的。
郑雨晴一把拉住刘素英:“不行!回头你跑不动。你都多少年不去一线了。”
刘素英高傲地哼了一声:“老娘我每天骑车上下班,就是为了保存体力,时刻准备着!”
刘素英大踏步往检票口走。郑雨晴眼泪唰地滑落。
长途车上,郑雨晴手掌揉着**,眼睛看着窗外。
刘素英笑:“刚出门就想娃了吧?女记者都一样。我当年流着泪去采访,把我孩子锁家里。我还没你那么命好,没人给我带—你爸不是赌咒发誓不给你带孩子吗?”
郑雨晴有些凄凉地笑道:“我只要跟他说是工作需要,他一定会捐弃前嫌的。老新闻工作者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刘素英也笑:“怪不得大部分职业都是家传。同行才能理解同行啊!”
夜色里,郑雨晴和刘素英跟线人,猫身在医院附近的草窠里。
郑雨晴满头是汗,不停轻轻拍着胳膊和腿。
刘素英:“没经验吧?得牛仔裤配长袖。野地里,蚊子多多啊!给!”刘素英递来一瓶风油精。
郑雨晴:“以前蚊子从来不咬我!没这意识!”
刘素英:“现在你一身奶香,别说蚊子咬你,我都想咬!”
线人一按她们,俩人立刻收声。
医院顶楼的一个窗户,灯亮了。
郑雨晴看表,夜里11点半。
她问线人:“要现在上去吗?”
线人惊讶地看着郑雨晴:“这是抓毒贩子!你以为赴宴?惹急了人家拿刀剁你!”
很快,灯灭了。
一切归于平静。
一辆摩托车出来。
一个人又走出来。
郑雨晴拿长焦咔咔一通拍照。
线人耳语:“这个人是药剂科的王信义。”
郑雨晴:“是药剂科私自卖杜冷丁?”
线人:“不是。是医院官方—领导。”
郑雨晴跟刘素英对视:“又是领导!”
线人不解地看着她俩。
刘素英解释道:“说我们单位。”
郑雨晴又问线人:“你怎么知道的?”
线人看着郑雨晴:“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几年前开新闻工作者表彰大会的时候,我是地方优秀供稿员。你在台上,我在台下。我以前是这个医院的职工。”
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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