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派人来丈地,谁要敢说个‘不’字,哼!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村民一听,又躁动起来。日本兵齐刷刷地大吼一声,跨步向前,将明晃晃的刺刀顶在中国老百姓的胸前。马震海的父亲马老大等人望着胸前的刺刀愣住了。
开拓科长嘿嘿地冷笑两声,转身离开,日兵也收起刺刀随跟着走了。
见他们远去,有人心惊胆战地向马老大问道:“马老大,你说这事咋办?”马老大一咬牙,吼道:“不卖,是死是活**朝上,打死也不卖!”但中国人的愤怒和不甘,并没有阻止日本开拓团的脚步。而且,说来就来了。
大召威弘一家和九州岛高滨村的百余人在关东军的护卫下,乘卡车进驻了桦川县,十几辆卡车浩浩荡荡地向桦树屯村驶来。关东军佐野政次中佐和矢村英介中佐坐在第一辆卡车里,双手拄着军刀,显得煞有介事。尤其是佐野政次,完全是一副征服者的派头。车上还有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关东军士兵,他们瞪着像刀尖一样锋利的眼睛,盯着这片黑土地。后面卡车上的开拓民们,兴高采烈地望着路边肥沃的土地和葱绿的庄稼,一个个都带着怦然心动的表情。微风吹过,绿色的波浪此起彼伏,太阳柔和地照着大地,似乎在为真正属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乞求和平。
车上的一位外来者兴奋地喊道:“大召君,瞧这片土地,肥得流油哇!”喊叫的人叫鹤田洋一,他和他的同伴们终于相信九州政府官员的话,确信满洲确实是个好地方。但他们永远也想不到,流油的土地上即将因为强盗的出现而流血。
人世间,存在一个非常大的悖论,往往在流血的前一刻是最欢乐的笑声。这不,马震海押着一个头上罩着面袋的人走进了高铁林的窝棚,来者是“龙江会”小头目小神仙,是向高铁林报喜来的。当高铁林摘下他的头套,他便神气地自报姓名,并说受掌柜之命请高大爷前去喝喜酒,下一个吉日就是他们家掌柜娶亲的日子。
高铁林思忖片刻,说:“你先回去吧,我去就是了。”
小神仙一抱拳说:“爽快!谢啦,那我回去复命去了。”说完便脚步麻利地走了。
看着小神仙的背影消失,马震海不解地问:“政委,你真想去吗?”高铁林深叹一口气说:“老实说,俺也不稀罕那个拉杆子当土匪人称‘龙江会’大掌柜的二兄弟,可娶媳妇是爷们儿一生中的大事。况且,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俺爹娘呢,我们毕竟是一根娘肠子爬出来的呀。还有,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劝劝二虎子改邪归正,投奔抗联。同样是打鬼子,干吗非要背个‘土匪’的骂名?你说是不?”马震海转了几下眼珠子,说:“是这么个理。”高铁林站起身来说:“那就这么定了,震海,你不妨跟我一起下山,顺路看看你的老爹老娘。”马震海说:“好吧,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到老爹老娘了,说不定二老早就想我了呢。”
第二天天刚亮,高铁林将心爱的唢呐往腰里一别,就同马震海一起下山了。一路上穿沟过坎,好不艰辛。当他们快上大道时,远远看见前方飞尘滚滚。他们立刻躲在路旁的树丛里。不一会儿工夫,满载开拓民的卡车就从他们的眼前飞驰而过,车上的开拓民撒下一路的笑声。马震海趴在草丛中,把叼在嘴里的一根草棍狠狠地吐在地上,大骂道:“这帮**的,又不知到哪里霸占中国人的土地去了!”高铁林半天没有吱声,当车队的影子彻底消失,他疑惑地说:“咦?震海,我觉着他们好像是去了你老家的方向啊!”“是吗?”马震海一听,瞪大眼睛看着公路的方向,“我看也像,那咱们赶紧走,看看究竟。”说着,他们二人闪出树丛,抄小路向桦树屯的方向而去。
他们判断得没错,只不过他们的双脚被车轮子远远地落在后面了,尽管他们已经走得热汗打湿了裤裆。
盛夏的气息笼罩着大地,路旁的赤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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