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世总是三缄其口,有时候被苏寻逼得没法子了,会回一句:“你都不记得的事,我怎么会记得。”
苏寻每次都被这句话堵回来,又没法子继续同他纠缠,只好不了了之。
苏寻的计谋大多都起了作用,姜**队由从前的战无不败到现在的连连战捷,大将军更是把苏寻看得更重,常常彻夜详谈,举止也亲昵了不少。
苏寻暗暗有些心惊,尽量避着大将军,只想着这场仗打完,便回去。至于谢子叙,顺其自然便好了。
只是这最后一仗却打得异常窝囊,苏寻想不明白明明仔细斟酌商议过的谋略怎么就被敌军轻而易举地识破,如今惨败。
大将军一脸灰颓地看着她,良久才道:“天要亡姜,由不得人啊。”
苏寻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无措间,谢子叙猛地从帐外闯了进来,跪下道:“末将有一计可救姜国,只是需借军师一用。”
大将军看着苏寻不言语,苏寻顿了顿道:“国家存亡间,苏寻定是万死不辞。”
大将军点了点头,看着苏寻欲言又止,苏寻直觉此去必当凶险,便向将军行了跪礼当作告别。
苏寻那时候想,若能因此让谢子叙记住她倒也不错,她的记忆一直是一个人四处流浪,倘若被人记挂,定是很好。
谢子叙带着她一路走到了一个较大的营帐,里面坐着一个红缨铠甲的将军,旁边站着两个气势轩昂的将军。那人看到她顿了一顿,良久才站起来道:“阿樱,兄长终于找到你了。”
苏寻一愣,阿樱想必是她的本名,若没有错这人应是她的哥哥,只是这战乱时分怎会在此?她试探地喊了句:“哥哥?”
那人眼眶一红上前几步将她搂在怀里:“阿樱啊,以后别乱跑了。”
苏寻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的脸,顿了顿道了句:“好。”
那人欣喜道:“哥哥这就带你回大宣。”
苏寻一时有些懵,顿了顿问:“大宣?”站着的谢子叙接着道:“如今将王爷的妹妹完好还上,还望王爷守约,饶了这万千被俘将士。”
苏寻脑中的弦“嘣”的一声断裂,她诧异地回头看着那个低着头的人,那人依旧战甲猎猎,身子挺得僵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蓦然觉得心疼得厉害,她一个人流浪了许多年,终于遇见一个对她好的,却是个骗子。
骗得她突然觉得,大抵世间的情都是一厢情愿,而并非两情相悦。否则,明明他们两人是有过婚约的,他却为何欺人至此。
苏寻身子一晃,瘫坐在椅子上。眼泪簌簌而下,一时间呼吸不稳,她无意识地低喃着他的名字,突然便想起来了“吾夫子叙”四个字。
心突然疼得厉害。
那将军赶忙过来扶住他,转过头对着谢子叙恶狠狠道:“万千将士我可以放,可你,我非杀不可。”
苏寻闻言恍若惊雷,诧异地抬头看那说话的人,只见他看向她的眼里全是心疼,这是属于一个哥哥的疼爱,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过。
她看着哥哥笑了笑道:“与他无关,哥哥放过他吧。”
她的哥哥斩钉截铁回答道:“绝不。”
苏寻转过头看着低着头的谢子叙,脑子里全是他蹲下身子将她揽到背上的样子,眼泪不着痕迹地从眼眶溢出。苏寻有点哀怨地想,大抵从前的她,是喜欢极了谢子叙的,否则怎会难受至此。
她看着面前微微模糊的谢子叙的脸,想起茶楼初见,那个白袍将军一步一步踏在雪上,路边寒梅轻绽,细碎薄雪落至他的肩头,他似想起来什么般嘴角微扬,温柔得像冬日暖阳。
视线渐渐清晰,苏寻看着怒不可遏的兄长,以及站在远处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谢子叙,站起身缓缓跪在她哥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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