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只是在那个破破烂烂的上衣内兜里发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子叙吾夫。
她并不知道子叙是谁,想必谢子叙当初也不晓得她是他的故人,不过他的反应倒也淡定,苏寻很是喜欢这样波澜不惊的人。
于是苏寻答应了他,在隆冬天气出了长安,去了边疆。
苏寻醒来的时候,我正夹了口豆腐在吃,她擦了把脸坐过来,也不客气,寻了双筷子便动了手。不久,一桌菜便被她扫光了。
我将筷碗收拾完了之后,她已经躺到榻上了,冲我招招手说:“阿无,过来,我给你讲故事。”
我一愣,顿了顿上了榻,与她并排躺在一起。
苏寻顿了顿道:“你救了我,我总该报答一二,没有别的,只有这个兴许不值钱的故事,你要吗?”
我笑了笑点头:“那是自然。”
苏寻也笑,“那便从去边疆的路上说起吧。”
谢子叙带苏寻走的时候,给苏寻买了个侍女,去边疆的时候,他将苏寻和侍女安置上了马车,自己骑马跟着车子,面色平淡看不出悲喜。
风雪扬撒。落在他的身上是异样的白,苏寻时常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想,大抵这个叫子叙的人是不喜欢她的,否则怎会冷淡至此。
她一个人流浪这许久,不记得有过特别深切的情感纠葛,却能在衣角里藏的那张纸条的四个字里头读出满满的情意。
只不过,如今看来,似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前往沙场,长路漫漫。夜里军队寻了个避风处安营扎寨,停下休息。
苏寻走到那人身后喊他:“子叙。”
那人身子微微一僵,转身向她作了个揖:“苏姑娘。”
苏寻顿了顿问他:“将军从前也这般叫我吗?”
谢子叙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从前的你,不像现在这般聪颖,我都叫你……”他顿了顿,瞧了瞧苏寻才接着道:“傻子。”
苏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道:“原来一直都被你欺负着。”
谢子叙接着她的话道:“我们已多年不见,若不是你这张脸和手背上的胎记,我大抵认不出你。如今来看,你从前的傻也是装的吧?”
苏寻有些纳闷,这人不仅不喜欢她,而且对她好像很是鄙夷。在一切还没弄清楚之前,她决定顺其自然,便接过话道:“将军说是便是。”
冬夜寒风凛冽,苏寻裹了裹身上的衣物,转身瞧了旁边的谢子叙道:“将军倘若不大愿意这门亲事,退了便是。”
谢子叙身子一僵,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有说。苏寻等了良久也不见他答话,索性行了礼回了马车。
二
边疆风寒,苏寻一行人紧赶慢赶也用了十多天。到了营地时是个难得的晴天,苏寻不自觉的心情好了许多,却听见谢子叙道:“从前的你最讨厌这样的天气,你喜欢阴天,无雨,会让你觉得睡得踏实。”
苏寻顿了顿道:“人总是会变的。”
谢子叙瞧了瞧天道:“既然如此,那婚事便退了吧。”
苏寻本想说好,却不知为何从心底涌上来一股莫名的疼痛,难受得她眼泪吧嗒砸落下来,扰得她一惊。
谢子叙却已经转过身子走远了。
旁侧侍女不满意地嘀咕:“明明是他请姑娘来的,怎么还这么大架子。”
苏寻没有搭话,只是将手中的那个四字纸条捏得死紧。
苏寻所处地为姜国,三年前曾与北方大宣联姻,安然相处了一段时日,却因为大宣的公主突然暴毙而起了战火。
传言姜国国主甚宠发妻,对这大宣公主时常不闻不问,奈何大宣公主早已倾心于他,面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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