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入了桂花林。缠绵雨声中,她听到了往昔沈君曾给她吹奏过的那首曲子。
姜雪晴以为是沈君,撩着衣裙便寻了过去。面前的人一身黑衣,站在雨中,发丝被雨水打湿,凌乱不堪。姜雪晴顿时愣住,看清面前的人不是沈君时,便转身想要离开,伴着满心的惶恐。
脚步微抬,却被人拦住:“你等了我四年,却为何一句话都不肯说?”姜雪晴怔了怔:“公子莫要乱说,妾乃有夫之妇,不便在此多待,先告辞。”姜雪晴抬步欲走,却被身后的人的话语惊住,他说:“我不叫公子,我叫沈君。”
姜雪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良久,身后的人上前缓缓抱住她:“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姜雪晴愣了愣便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相公等我等得久了,我该回了。”身后的人缓缓言:“你若是信我,三日后,我在此等你,一切便都清楚了。”
姜雪晴不知自己是怎样找到沈君的,甫一见到他,便软了身子,瘫了下去。
四
夜已将黑,我燃了烛火,姜雪晴看着我蓦地扯了唇角笑了:“姑娘经常彻夜听人讲故事么?这般轻车熟路。”我笑了笑:“那个人才是真的沈君吧,你应当是认错了人。”
姜雪晴啜了口凉茶转而看我:“姑娘能不能再添些热水来,茶水太凉了,心容易疼。”我顿了顿,转身温了热水提来。姜雪晴望着茶杯发呆,良久道:“我不是怕他不是沈君,我怕沈君不是他。”
我听得有些懵了,姜雪晴顿了顿笑着道:“姑娘还是先歇了吧,明日我再来。”不待我反应,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我起身想拦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我彻夜都在想她的这句话,红烛摇摇晃晃,仿佛在嘲笑如此简单的话语我都理解得这般艰难,可是头脑是娘生的,我能有什么法子。终于,朝阳微起时,我总算明白了姜雪晴的话,她应当是喜欢面前的男子,而不是沈君。
我满脸期待地等着姜雪晴的到来,从日出到日落,如坐针毡。姜雪晴染着夜凉缓缓踏步而来的时候,我仿如看到亲娘一般就想扑上去亲上两口。姜雪晴似是被我吓了一跳,良久道:“姑娘就硬生生等了我一日?”
我讷讷地点点头,突然有些悔恨,明明是她求我办事,为什么我要这样放低自己的身段。于是端直了身子转而道:“姑娘多虑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并非只是等着你来。”姜雪晴轻笑:“那正好雪晴有事要做,就明日来吧。”
我猛地一急,脱口而出:“沈君是你害死的吧?你虽然爱他,但他不得不死,对么?”姜雪晴的身子一僵,良久,转身落了座。
姜雪晴从寺庙回去的时候,天已全黑。她看着面前俊雅的夫君,思忖了良久道:“我想听从前你吹的那首曲子,你吹给我听吧。”沈君怔了怔揽住她的肩道:“夜深了,该歇了,你若是想听,我明日差人找了乐师来,你好好听。”
姜雪晴几乎在一瞬间明白了所有,于是三日后她去了禅院找到了那个人。那人拿着从前教她写的字,从前的一笔一画,写在心上,自然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她缓声道:“对不起。”他揽她入怀:“我不曾想你会等我四年,是我负你在先,倒是我该道歉。”
姜雪晴恍恍惚惚便掉了眼泪,她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沈君初年上京赶考并未高中,心有不甘,便在京都寻了处客栈,靠着每日作画勉强维持生计,用闲下的日子继续求学。三年后,第二次入考,他接到入殿试通知的那日,喜不自胜,洋洋洒洒地问店家要了酒,却不想那夜便出了事。
沈君清醒过来的时候,身在一所孤冷的院子,旁侧坐的是她的孤寡老母。老人两眼浊泪,看着他满脸心酸。沈君还未来得及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门便被人推开,他认识这人,监考的时候他见他巡查过,他是当朝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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