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搬酒可是累人的活儿。”
姑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转眼便要掉眼泪。
乔严一惊,赶忙回话,又亲自将马牵回来还给她,姑娘似乎也不想与他再纠缠,翻身上马,伸手问他要鞭子。
乔严笑着道:“姑娘家家的,脾气这么暴躁不好,鞭子先放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收了心性什么时候来要。”
说罢,扬手拍了马一掌,马儿受惊便跑了起来,姑娘在马背上转过身来瞧他,发丝被风吹起,将巴掌大的脸全部遮住,乔严忽然就觉得很好笑。
二
乔严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是当成个新奇事来说的。他一个人苦守酒馆多年,日复一日的无趣与寂寞,猛然遇见了一件新奇事便迫不及待地来同我讲。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的耳朵可金贵着呢,听来的都是有用的东西,我对你这新奇事并不感兴趣。”
乔严当即拉下了脸道:“你们人人都是这副刻薄的嘴脸,这个月的酒不送了!”
我转头看着他笑了笑:“不送了我就自己去取,又离得不远。”
乔严恨恨地甩了甩袖子道:“那我便不卖了!”
我哈哈笑了一声,那个时候的乔严肯定没有想过,此后长长岁月,他的这个新奇事会变成一个故事被我记下来。也不会想过,那个他觉得好笑的姑娘,此后会成为他不长生命里唯一的慰藉,用来安慰他这寂寞寥寥的一生。
乔严再次见到这个姑娘是刚刚入冬,长安城一夜之间变得白雪皑皑,乔严裹着冬衣瘫在榻上喝酒取暖,便有人和着风雪推门而入。
乔严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便见那人猛地窜上了床,将棉被裹在身上微微发抖。乔严坐起身来,才看见那张巴掌大的脸,旋即忽然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怎么每次都这般狼狈。”
他说完不见那姑娘回话,便有些讪讪地去关上了屋里的门,旋即回来坐回榻上看着那人。
顿了顿又将炭盆挪了过去,靠近她烤着,过了半晌才感觉那边安静下来。
乔严待那边安静下来才仔细瞧她,瞧见那姑娘冻得似是极厉害,嘴唇都微微有些发青。他起身去熬了碗姜汤端了过来,又掰开姑娘的手递到她手上说:“先暖暖手,稍微凉点再喝。”
姑娘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平静道:“我叫白衣衣。”
乔严笑了笑,拍拍她的手道:“乔严。”
姑娘低下头去喝姜汤,再没回话。之后那姑娘便在乔严那里住了一整个冬天。
乔严跑来跟我抱怨:“你这里有空余的地方吗?让她过来吧?我整日睡在地上要生病的,我又没钱治病。”
我伸手:“每月一百两,你要付得起,我过去接她。”
乔严呵呵笑了一声:“你做梦!”
我摊摊手不置可否。后来乔严又过来说过几回,比如姑娘做饭差点把厨房烧了;比如把女儿红当花酿喝了,然后醉得不省人事;再比如晚上睡觉不老实老往他身上蹭,惹得他也睡不好。
我奇道:“你怎么跟人姑娘睡一张榻上了?”
乔严扭扭捏捏半晌才说:“前几日我生病了,烧得厉害,就睡榻上了。”
我“啧”了一声道:“你院里的梅花开了吧?”
他说:“嗯,全被白衣衣摘下来炒着吃了。”
我:“你不酿酒了?我还想尝尝梅花的呢……”
乔严哈哈了几声道:“我还存的有,就不给你,”顿了顿又问,“你说姑娘家家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好看些?白衣衣没有衣服穿了。”
我哼笑了一声说:“红的吧,喜庆。”
三
白衣衣走是在初春,没有和乔严打招呼也没有带走那把长鞭,唯一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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