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答应你,什么都给你。”
姜廷东的手指拂过她长长的睫毛,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双眼睛,里面有他所爱的一切。
“你知道吗?知道你看不见了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姜廷东凝望着孔映那双无神的眼,“我把眼角膜留给你,你要替我活着。”
“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活着。”
“孔映,我累了。”
“你别这样,姜廷东。”见他隐隐有告别之意,孔映像大事不好般拽住他的衣袖,“姜廷东,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嘘,别哭。”姜廷东用尽全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的好姑娘。”
说完这句,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即便孔映看不到,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穿过她的胸腔,彻底离她而去了。
孔映嗫嚅地叫了两声姜廷东的名字,没有回应。
“是那次,是你说要带我去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那场医疗事故,她被暴怒的患者家属围攻,他救她于水火,捧着她的脸认真告诉她,要带她去一个没人找得到他们的地方。
那是她第一次心动。
可他听不到了。
空气里,只留下生命监测仪拉长的警报声。
眼角膜移植手术被定在了两天后,与姜廷东的葬礼在同一天。
萨婆婆提出留下来照顾孔映,一直照顾到她眼睛康复为止,孔映不答应,坚持让她回了泰国。
在这样的时间里,任何人的陪伴,在孔映眼里都变成了负担。
况且,她离开的近两年里,姜廷东是如何独自熬过日日夜夜,她光是想想就痛得喘不过气。她如今独自面对,就是要亲手把自己的心捧到刽子手面前,看着它被千刀万剐
这样,会不会赎一点点罪。
棕榈市的这年春天,天气骤然冷了起来,气象局发布预警,说是棕榈市迎来了百年一遇的强冷空气。原本美丽热情的海滨城市,冷风席卷着行人们的匆匆脚步,显得萧瑟冷清。
孔映回到了NOSA,明天,就是手术的日子了。
她从包里取出那盘姜廷东去世前留给她的CD,摸索着推进CD机。
里头传来沙沙的声响,慢慢地,前奏响起,呢喃般的哼唱传了出来。
孔映愣了一秒。
是那首会在她怕黑时抚慰她的安眠曲。
这首曲子,是她在离开姜廷东后,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那一首。
孔映明白,姜廷东希望她在以后漫长岁月的黑夜里能少一份惊惶,多一份安稳。他的心,她再懂不过。
音符抚摸着孔映的鼓膜,就像在黑暗的雨夜,爱人走来,在黑夜里扭开一盏台灯,靠着她喃喃自语。
可是她的爱人已经不在了。
一曲结束,孔映摸了摸脸,掌心湿了大半。
忽而,门外传来嘈杂声,像是有人在搬家。
孔映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只听一个女声在说:“这些是要拿走的,剩下的收拾好扔掉吧。”
她听出说话的人是卫虹。
姜廷东的遗物并不多,大部分都在NOSA,卫虹取走了大半,剩下的也都已打包好,不日就打算丢掉了。
“能不能留给我?”
孔映将门完全打开,声音很轻,平静得像一潭湖水。
卫虹知道她就住在隔壁,见到她并不十分惊讶。
看着她那空洞的双眼和消瘦的身子,卫虹那满腔狠毒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只道:“你拿去吧。”
随后,卫虹就指挥着工人们把那个不要的纸箱子搬进了孔映的公寓。
工人见孔映瞧不见,心生怜悯,将箱子一路搬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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