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点害怕。”
“我放给你听吧,我车上有CD。”
姜廷东将CD推进去,将通话改成免提。
一首很老的安眠曲,没有歌词,只有哼唱,柔美的声音在电波中回荡,配合着窗外的雨,再令人安心不过了。
一曲结束,电话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廷东。”
这是第一次,孔映只叫了他的名。
“我可以,回到你那里吗?”
姜廷东心中一紧,问:“多久?”
“很久很久,行不行?”
姜廷东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压住狂跳的心脏。
“你在哪儿?”姜廷东问。
“告诉我你在哪儿吧。”
“我刚下班,要去岚桥庄园。”
隐约间,姜廷东听到电话那头钥匙的碰撞声,只听孔映说:“这一次,换我去找你吧。”
孔映本来是打算答应温沉的。
可停电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要的不是平静安稳的生活,她只想要她爱的人。
那个在停电的电影院里用音乐安慰她,那个怕她着凉不惜翻越露台将她抱进房间,那个在她想要去死的瞬间一把抱她在怀里的人。
她只想要姜廷东。
于是,她终于鼓起勇气对温沉说了实话。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我知道我这样很卑鄙,但我现在的心,是没有缝的。”
温沉太温柔。
他非但没有怪她,反而轻轻地抱住了她。孔映懂得,这是一个代表告别的拥抱,告别彼此,也告别过去。
她看到了温沉的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她却无能为力。
“温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孔映靠在温沉怀里,在他耳边呢喃,“我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她叫阿曼达,是我的另一重人格。我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出现,但有一句话,她大概一定想让你知道。”
“是什么话?”
“她爱你,很爱你。”
岚桥庄园内,法拉利488的车灯穿透雨幕,照亮了姜廷东高大的身影。
他本可以在里面等的,可一想到她在奔向自己的路上,他就恨不能早见她一秒。
孔映推开车门撑起伞,见姜廷东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姜廷东在屋檐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静静地注视着她。
明明只有十步的距离,中间却像隔着山海,他们花费多少时间与等待,才像这样重新站在彼此面前。
她走的时候,他没有送她。
她回来的时候,他来接她了。
孔映丢掉了雨伞。
高跟鞋在雨中踩出急切的水花,她就像一只流浪许久的小鹿,奋不顾身投入他的怀抱。
姜廷东稳稳接住了她。
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件无价之宝,珍惜而郑重。
她稳稳靠在他怀里,像闯进一个防空洞,隔离了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暴雨如注,却挡不住熊熊燃起的火苗。
“我走的那天,你是不是想和我求婚?”孔映问。
“你知道?”
“你把戒指都给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孔映顿了一下,补充道,“还作数吗?我是说,你的求婚,还作数吗?”
姜廷东心里满溢着喜悦,面上却装得有些冷淡:“这我可要考虑一下。”
孔映撇嘴,手上松了力气:“也太没诚意了吧?”
姜廷东哪儿肯放过她,反而将她箍得更紧:“我可以有诚意,那你的诚意呢?”
“你要什么样的诚意?”
“留在我身边一百年,少一秒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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