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言罢,纵声长啸,震的近旁的树枝飒飒作响,惊得水寨中躲在屋檐下的雀鸟四处乱飞,这一声暗含充沛真元,刺破雨夜,远远传了出去,历时弥久才歇。不多时,水寨箭塔处便传来几声长啸回应。
“我已令鹰愁崖的人撤回,我们寻个敞亮的去处一战如何?”云逸乃是玄天剑门的人,若是死在九曲连环坞的地盘,萧家兄弟难脱干系,若是云逸生死一线,违诺出手相救也说不定。可若是换在水寨之外,那云逸的生死便全然与九曲连环坞无关。
“好,前辈请!”老鹰打的算盘,云逸怎能不知,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今日见刀疤老九几人行事粗鲁,以为鹰愁崖多是勇猛无谋之人,此时见老鹰竟然心思如此细腻,不禁微微有些后悔自己托大。
“随我来!”老鹰身形微错,已站在原地,转身而去。
云逸看了眼玉无瑕,见她神情依然沉着,美目流转,似是胸有成竹般向着自己微微颔首,云逸顿时心中大定。这大荒之中能让云逸有所心服的人极为有限,玉无瑕便是其中之一,玉无瑕不但人艳若桃花,且聪明绝顶,加之又见多识广,几可称得上完人,云逸甚至对她有了些许依赖。
玉无瑕将昏迷中的烟铭安顿好给九曲连环坞的侍女,便与萧承敬等众人随着云逸一同出了水寨。
此时夜雨稍停,远处芦苇荡深处依稀现出点点灯火的渔船,部分白日里滞留在各码头的帮工船手陆续归来,将这原本死一般沉寂漆黑的湖面点缀出些许生机。
老鹰与今夜突袭水寨的众弟子早已在水寨码头汇合等待,见云逸来到近前,一指远处漆黑中的芦苇荡,嘶哑的声音响起:“我们便在那里过招,其他人在这码头观看便是!”
这老鹰行事步步为营,将决战之地选在离岸边几十丈远的湖中,又留下弟子在码头看住众人,以防助拳,看来做了万全的准备,今日定要取云逸性命。
“慢着!”
公孙羽闪身来到云逸身边,将之前赠与的剑匣递给云逸,收了怀光剑在匣中,让云逸背在肩头,又伏在耳旁以真元传音叮嘱了几句,这才向老鹰高声喝到:“你是一派宗师,可要说话算数,九招便是九招,我们这么多人在岸边盯着,若是多了半招,你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你放屁!”鹰愁崖的众弟子中一个大汉啐了一口,怒道,“我们鹰愁崖向来说一不二,更何况我师父他老人家更是一言九鼎,岂会跟你们一般出尔反尔。”
“莫要做口舌之争,来吧!”老鹰腾身而起,衣衫猎猎,瞬息间便已立于湖心的芦苇之上。
云逸轻功虽在,但无真元调息,难以如老鹰这般长时间立于芦苇之上,瞧见码头旁有一艘尖头小渔船,跃到船上,拾起篙杆在水中撑了数下,那小船如乘风破浪,急驰进芦苇荡中。
周围岸边九曲连环坞与鹰愁崖的汉子分举火把,映的湖面澄亮,一些过往的船只见湖中有人对峙,也纷纷停船举着灯火远远观望。
骤雨方歇,一抹阴沉的流云幽幽荡过天际,将澄亮的满月显露出来,皓月当空,银辉洒地,芦苇荡中似是浮起一层薄薄的轻纱,晚风袭过,波光粼粼,整个湖面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静静地湖面忽的有女子唱起了一阙歌,那声音缥缈悠长,极是婉转动听,唱词中却又透着缕缕哀思凄凉,让人忍不住悲怆莫名。那女子上阙唱罢,嘤嘤而泣。
云逸心神一荡,眼前浮现出一名待字闺中的华服丽人,盈盈坐于妆台前,红润酥腻的柔夷中捧着一只玉盏,澄亮的黄縢酒轻轻摇曳,倒影出的透着丝丝哀怨的清冷容颜,那女子支颐缓缓望向窗外萧索的庭院,云逸这才看清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那适才唱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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