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图”这个名字,陆举曾无数次听哈卡提起,其实不止是哈卡,连剩下的那些视猎头军如洪水猛兽的奴籍年轻人,都似乎十分崇敬这个虚日部的少主。
陆举本以为阿兰图会和那个叫云慕白的小白脸一般模样,一样的少年老成,一样的傲气凌神。
而如今,阿兰图正端坐在陆举对面。
陆举正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人的面貌,浓眉大眼的青年,年龄与大哥相仿,神色和蔼,倒显得十分憨厚……
二人坐在帐中,面前是一张木质的小桌,几案上摆得是两只上好的白瓷盖碗,茶叶的轻柔香气在屋子里飘荡,弥漫四溢,沁人心脾。
好茶,是大同的好茶。
“你不必拘谨,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朋友。”
阿兰图咧着嘴朝陆举笑了笑,他说得是大同的官话,没有一点草原的口音。
陆举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端起了茶碗,牛饮了一口茶水。
放下盖碗,陆举才朝阿兰图无奈道:
“还要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阿兰图也端起茶碗,小酌了一口茶水,动作远比陆举得体循礼,二人对比起来,似乎阿兰图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同人。
且说陆举跟着哈卡等人回到虚日部的所在之地,如今已经过了数日。
这几日陆举不仅没有被当成阶下囚下狱,严刑拷打逼问情报,反而是餐餐有酒有肉,方方面面照顾得陆举的当,甚至还安排了一个小丫头照顾陆举的日常起居……
就连因主将身殒而要被军法处置的哈卡几人,都因陆举向阿兰图求情,才被饶得一命。
如今陆举衣衫下的各处伤患,已经重新被虚日部的郎中仔细包扎敷药,就连原本因伤势严重而虬须错乱浑身筋肉,也被阿兰图请来的内劲高手推拿抚顺。
这样虽然不能彻底治愈陆举,此时却已经让陆举远离了病痛的折磨,能如常人一般活动无异,只是陆举筋骨首创严重,已不是药石可医,如今还是练不得武,也蕴不得劲。
身为一个俘虏,陆举在不服王化的蛮夷之地,竟被以礼相待,奉为上宾,归根结底皆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虚日部少主,阿兰图,这个在雁阳关一战中大放异彩,献计破城,并救下草原王呼戈多的关键人物。
陆举却是不知,死在阿兰图这个面相憨厚老实的草原青年手上的大同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而此时阿兰图对陆举却也似真诚相待。
阿兰图看向陆举,出言点出了陆举的心中所想:
“陆举,你似乎心中有疑惑。”
陆举点头,直说道:
“草原与大同是世代的死仇,你为何如此照顾一个阶下囚?我不是什么大同贵胄,就是一个寻常乡下种地打猎的,你若想在我身上打算盘那必然是白搭。”
“呵呵。”
阿兰图笑了两声,又问陆举道:
“我看哈卡这小子身上的功夫是你教的,既然大同与汗国是死仇,你又为什么传他武艺?你当时又如何向我替那几个奴籍的小子求情?”
陆举被阿兰图这句话问得一时僵住,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摆着手苦笑道:
“这事儿不一样……”
“所以说,这事也不一样。”
阿兰图又将陆举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陆举,说着,阿兰图不经意的问向陆举,言语间十分好奇:
“陆举,你们是如何穿越大荒山,从大同来到北地的?”
陆举听见阿兰图这句话,当时心中一禀,暗道:“原来是为了这般原因!”
现如今大荒山中隔绝南北两地的迷瘴天险消失,大同知道,草原汗国却是不知道的。
当时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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