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哼,楚承颜果然在打江暖心的主意!
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不再追问下去,而是轻轻将江暖心搂在怀里,顺手倒了一杯水给她,问道,“暖暖,你的身子要不要紧?”
江暖心就着独孤澈的手将水喝下,此时她也看到自己手上泛起了血色,但相对于以前每次血蛊发作时的痛不欲生,这一次显然症状要轻得多,而且这血色亦是只有淡淡的色泽,想必是老道士给她服下的那颗药丸将她体内血蛊克制住了。
“好一点了。”江暖心听出独孤澈语气里的凝重,不由掀起长睫看向他,“擎苍,怎么了?”
“这里不安全,我们得连夜离开!”独孤澈沉声道。
江暖心眸光一闪,也不去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独孤澈这么做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于是点头道,“好!我没什么事!”先前在墓穴时,独孤澈就一直度内力给她,护住了她心脉,虽然她肺腑有伤,但还不至于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
独孤澈随即命人去清理楚承颜派来监视的人,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丹青悄然出现,站在门外冲独孤澈点了点头,独孤澈便转过身,让江暖心趴在他背上。
毕竟江暖心之前受了伤,他不能冒险让她再强撑着身子连夜奔波,他虽也有伤在身,但那些伤对于他这样从战场上浴血奋战过的人来说,根本不足为道。
后半夜的山中冷风刺骨,月亮不知何时又隐入了云后,天地之间霎时陷入大片的黑暗之中。
就在这样的暗夜里,从山脚下的庄子里忽然闪出一行人,无声无息如影子一般悄悄掠过,瞬间消失在了暗色里。
直到天快亮时,那几名被派去监视独孤澈的鹰卫们才被地上的寒气冻醒,那几人亦是经过严苛训练的,立即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为首那人迅疾朝楚承颜所居住的寝居奔去。
此时楚承颜刚与手下几名谋士商讨完要事,正将那枚开国玉玺小心收起来,听得外面鹰卫禀报,他眉头不由猛地拧紧,手中一紧,他无意识地抚摸着那冰凉的玉玺,随即勾唇笑了起来,“跑了?嗬,果然不愧燕王!”
那鹰卫在外等了半晌,却不闻楚承颜发令,到底是追还是不追?他一时也不敢走。只得继续站在冷风中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才传来楚承颜淡漠的声音,“跟着他们,如果有必要——”
那鹰卫眼中陡然掠过冷光,就在他以为楚承颜要下令追杀独孤澈时,却听到这样一句话,“力保他们安全!”
鹰卫闻言不由愣住,直觉认为自家太子还有后话,可是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里面都不曾再传出任何话语,那鹰卫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太子似乎是要他们去保护南越的燕王?抑或是保护那名女子?!
此时的屋中,楚承颜正躺在床上,身侧放着他历经生死才从墓穴里带出来的玉玺,那对细长的眸子半开半阖,眸中眯着一抹幽光,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从半年前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毒后,他的性子就已然变得阴厉冷沉。
只要一想起他的母后竟与沂南王密谋发动宫变,想要除掉他,他的血液里就像是被寒冰冻结,冷得彻骨钻心。
楚承颜忽然握紧了手,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面上神情也在刹那变得狰狞可怖,眼底似有血色凝结,他双手痉挛似的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额角青筋倏地根根蹦起。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他!竟然连他的亲生母亲都容不得他在世上?
彼时,天渐渐亮了起来,天际有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楚承颜怔怔看着那万丈的霞光,眼前倏忽掠过那一抹娇颜,其实今夜他给江暖心的大还丹并没有问题,顶多就是加了一点能致人昏睡的药在里面,他没有想要害她的心思,只是——想和她多待几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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