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象,就算大家抱定了决死一战之心,江南可会发来一兵一卒的支援?若不是敬仰史可法本人的操守品行,说不准连扬州附近的守军都已经一哄而散了。
内无决死之士,外无可援之兵,扬州一战犯了兵家大忌:困守孤城终究是一个死字。
史可法很清楚李遇春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但要他献出扬州,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虽然很看不起李遇春的为人,还是将他按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传统,客客气气的送他走了。
劝降史可法,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多铎也从来都没有指望史可法会真的投降。这次劝降的重点根本就不是他,而是扬州防御战中另外一位重要人物:李乙丑。
李乙丑执掌荡虏军,是扬州的擎天支柱,只要能说动这位荡虏将军,史可法的态度将变得毫无意义。
来劝降李乙丑的使者明显比李遇春这个降将要高了好几个档次。
此人姓王名宾,字甘霖,祖上曾是辽东边民,伯父曾在宁远出任千户之职,崇祯初年投靠皇太极之后,王宾弃武从文,于顺治元年高中一甲第三名,是大清国第一次科举中的探花。
为了彰显新朝恩德,收到千金买马骨的效果,多尔衮亲自给他挂了个礼部郎中的衔(清朝开国之初,官场体制承袭了明制),名义上算是多铎的下属文官。在东路南征军行进到河南之后,特命跟随多铎“参赞军务”,其实就是混个资历也好日后启用的意思。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个王宾可以算是顺治新朝第一批“土生土长”的汉官,而且年岁尚青,应该算是前途无量的那种了。
王宾带来了多铎的诚意:只要李乙丑愿意效吴三桂故事,多铎可以代表清廷允诺吴三桂的待遇。
官封镇淮王,荡虏军可以不改编依旧掌握在李乙丑手中,条件是献出扬州,同时带兵跟随多铎一起南征。平定江南之后,淮左、扬、泗各地全都受李乙丑的节制,可以自行开税征赋。除了对荡虏军的数量有限制和不能任免地方官员之外,已可以算是割据一方的诸侯了。
“哎呀,多铎给的条件当真很不错呀。”连李乙丑自己都觉得奇怪,面对这个来劝降的家伙,自己居然还能有说有笑,而不是直接拔刀砍下他的脑袋:“我就纳闷儿了,这么好的条件,凭一个小小的多铎,怎么会给的出来?”
虽然你多铎是爱新觉罗氏,虽然你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也没有权限代表多尔衮封王吧?要是你没有这个权限,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凭空画饼的屁话而已。
“大者王,小者侯乃是我大清的故制。只要将军献了扬州,摄政王必不吝封赏,月内当有明旨昭告天下,将军不必心存疑虑。”
“封王不封王的现在还言之过早,其实我对你说的这些完全没有兴趣。你们这次过来的好像是二十二个人吧?除你之外,还有十五个护卫和六个满洲官弁,是不是这样?”
“将军精细,诚如所言。”
李乙丑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依旧面带笑容:“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军务要忙着搭理,就不和你浪费吐沫星子了。李福,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身黑色便装的李福如同一个幽灵,从廊下闪出,朝着李乙丑躬身行礼:“老爷,总共二十一个脑袋全都砍了。”
“好,装在木笼里,挂在城墙寮楼顶上,让扬州百姓全都看到……”
所有的随从和满洲官弁都已经砍了?王宾马上就意识到自身已非常的不妙,大大的不妙了。这个王宾还算是个人才,至少没有因为李乙丑的一句话就吓的尿裤子:“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李将军此番作为……”
“斩不斩来使我说了算,要不是怕脏了手,我早一刀捅过去了。带下去,砍了!”
按照传统,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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