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文秀之显然更加照顾江南小朝廷的观感,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份自辨书,遣人送到南都,交给荡虏军的另外一位监军:孙启功。
上通下达联络沟通,本就是孙启功份内之事,这份自辨书由他呈给江南小朝廷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完全出自文秀之手笔的自辨书本就言辞客套,经过孙启功的“润色”之后,愈发的谦卑起来。按照这份自辨书的说法,劫扣之事确有不妥,却是无奈之举。
清廷绝无议和之诚意,荡虏将军李乙丑完全是忧心国事,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扣留在那十几条船,免得那些钱粮成为清军南下的助力。
扬州的荡虏军本就是江北防御体系中重要的一环,是坚定的“主战派”,怀疑清廷根本就没有议和的诚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辨书中的内容虽然不被江南小朝廷接受,但李乙丑的态度却出现了明显的软化,从他主动上自辨书就可以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他还是承认了新朝,君臣之礼还是有的。
能让荡虏虎贲承认新朝,对于江南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政治胜利,也是意外的收获,自然千万宣扬。
殊不知,自辨书根本就和李乙丑无关,完全是出自两位监军大人之手。
自辨书刚刚呈上没有几天,第二次北上的议和使团就传来了消息:议和失败。
清廷不仅拒绝议和,还扣留了使团中的百十名大小官员,只把随行的一百多下人和官兵“驱逐”了回来。
多尔衮不仅拒绝议和,而且给江南新朝拟定了三大罪状:
贼困京师不救先帝是其一,妄行擅立新君是其二,各镇拥兵自重虐待万民是其三。
这三大罪状还真不全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说法,也谈不上什么莫须有,因为江南新朝确实如多尔衮所言的那样,君主为擅立,各镇拥兵虐民也是实情。
言下之意,就是清廷根本就不承认江南小朝廷是大明朝的继承者,甚至没有把江南当作一个王朝来看待。
自崇祯皇帝以前,大明朝历代先皇,都拒绝承认后金是一个王朝,更不承认他们是一个国家,一直都将其视为叛乱的武装集团。现在的局面已经颠倒过来,清廷居然拒绝承认江南的大明朝廷了,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除了历数江南小朝廷的罪状之外,多尔衮还很清楚的指明了一点:旦夕发兵讨罪!
我要派兵去征讨名不正言不顺的江南了。
言语出自清廷摄政王多尔衮之口,就等于是正式宣战了。
直到现在,议和之事才正式宣告失败,不管江南小朝廷议和的诚意有多充足,清廷已经不准备再玩弄议和的把戏了,因为他们已经攻下了潼关。
潼关为秦地门户,潼关一破,李闯的败局已定,清廷已不再需要顾忌什么,正式发出征讨江南的号令。
到了这步田地,就算江南小朝廷的君君臣臣全都蠢猪,也应该明白过来了:战争,已不可避免。
对于清廷公然宣之的战争威胁,江南君臣和民众依旧抱着盲目的乐观态度:国朝虽只有半壁江南,然江南甚大,民富财丰,兵马尚多,足以抵御清兵。就算暂不能收复故地,保江南之万全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荡虏将军李乙丑劫扣资财的举动就成了真正“为国为民”的义举。幸亏他把那些钱粮给劫下来了,要是输到北地,就真的成了清廷征伐江南的助力。
人家都要打过来了,还送钱送粮过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李乙丑劫扣朝廷资财成了好事,那十几船钱粮布帛据说是”暂扣“,用自辨书上的说法,是“代朝廷暂为保管”。至于李乙丑想把那些钱粮保管到什么时候,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会不会再次还给朝廷,也是件说不准的事情。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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