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却可以安身立命的银钱……
“我没有家底,也没有想过退役……”老兵笑哈哈的一摊手:“我这个人从来就不会攒钱,也没有想过要攒,军饷和赏银一到手,就全都花销出去,至今依然两手空空,全部家底加在一起,都不会超过一缗钱,哈哈……”
荡虏军战兵多在军营之中,衣食用度全部由荡虏将军供给,每个月之后三日的假期,就算是想花钱也没有机会,怎么会攒不下家底呢?
“哈哈,你还年轻,不懂的。在外边养女人,花销可不少。”
原来,这位丁姓老兵在外边认识了一个烟花女子,早已把全部的卖命钱花在那青楼女子身上。
“这……丁老哥,不是我说你,你赚的都是血汗钱,怎能花销在那种烂女人的身上?凭你荡虏军战兵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只要好好的当几年兵,到时候娶个十几岁的黄花大姑娘,成家立业才是正经的道理……”
“我这一辈子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两手血腥背着好几条人命官司,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就不想成家立业的事情了。快活一天算一天,就算是哪天战死沙场落个为国捐躯的名头就已经很知足了。”老兵的目光中满是无所谓的神态,把生死之事说的如此轻松:“我独自一人,上无父母中无兄弟,活着是单身死了就是绝户,虽然有些凄凉却也逍遥快活。若是真如你所言娶个黄花大姑娘回家,一旦战死岂不是害了人家?哈哈,不想那个,不想那个哦。”
历朝历代的军队当中,地皮恶棍和背着人命官司的贼寇,都不在少数,荡虏军也不例外。一旦加入这个集体穿上皂色的衣袍,以前的种种就一笔勾销,他们只剩下最后一个身份:荡虏军士卒。
成文华还要说点什么,身后已传来哗啦哗啦的甲叶子碰撞之声,不必回头也可以知道是队官杨晋祝到了。
杨晋祝是荡虏军中最年轻的队官之一,即便是在非战之时,也总是披着全套的甲胄,仿佛那一套细甲已经长在他的身上一般。
“怎还不睡觉?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队官杨晋祝内穿甲胄,外罩荡虏军的制式皂色袍服,束腰皮带把腰身杀的细细,左臂上的那块红色布块表明了他的身份——荡虏军最中坚的队级军官。
杨晋祝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神态之间有些沉闷,看起来好像是不知变通的迂腐之人,却是荡虏军中最有前途的年轻人之一。
“报杨队官,我正在和兄弟们闲谈。”丁老兵挺身而起,“啪”的打了个军礼。
杨晋祝回了个军礼,看了看这个丁姓老兵,又看了看辅兵成文华,神态略略的随和了一些:“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是。”
对于杨晋祝,成文华颇有几分敬畏,据说这位年轻的队官曾在东昌血战中接连砍了几个真鞑子的脑袋,战功赫赫,深受荡虏将军器重,这一次是作为营官张三的副手出来的,只要能把协助东昌剿灭乱党的任务做的四平八稳,说不得还得升一升。若是成了营官,就是实打实的高层,可以真正参与到决策核心了。
丁姓老兵返身钻进帐篷去休息,成文华看着杨晋祝渐渐远去的背影开始发呆……
把宿营地巡视一遍,又查看了岗哨之后,已是亥时初刻。回到营帐之后,才发现这支队伍的主官张三哥正在自己的帐篷里坐着……
“张队官……”杨晋祝抬手就是一个军礼。
“别总是给我打军礼,”张三哥和随意的回了个平胸礼:“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公事公办的性格,原本我的是点了孙立拄的名,可乙丑兄弟说你办事干练,是个可造之材,才专门让你做我的副手。”
在队官这个级别当中,杨晋祝和孙立拄都是最年轻也最有前途的,但两个人却有很大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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