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易水寒道：“你胖了。”
顾千城立刻拉下脸，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她在客栈里转悠一圈，最后在后院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蜷缩成小小的一坨的身影。
顾千城莫名想到了初遇觉奇的场景，那时它也是这样可怜，两颗獠牙凶狠地露在外面，巨大的身子踩过地面都要震三震。
瞧瞧，多可怜！
顾千城不禁走上前，蹲下身子问：“你还好吧？”
女孩闻声赶紧停止了抽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顾千城认出这就是给她端洗澡水的姑娘。
小芳连忙缩回头，道：“对、对不起，我碍你、你眼了。”
“额……”
“客、客官尽情、赏花。”小芳抹抹眼泪，赶紧站起身忙活去了。
顾千城循着她的背影看过去，不禁有些无力。
究竟是怎样的家庭，造就了这样一个女孩？
她忽地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起身看过去，钱多正抓着小芳训斥。
钱多道：“你说说你，干活不好好干，跑出来干嘛？还弄得人家客官不开心了。”
小芳连忙低下头道：“对、对不起，我不、不是故意、故意的。”
顾千城看她有些可怜，只好走上去道：“那个，抱歉，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并没有不开心。”
“小芳，还不赶紧谢谢客官。”钱多道。
小芳闻声赶紧转头面向顾千城，弯下腰道：“谢、谢谢客官。”
顾千城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小芳整张脸都被头发遮得严严实实，但她还是将她眼角挂着的泪滴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女孩，怎会如此卑微？
“那客官你慢慢赏花，我带这丫头回去干活了。”钱多的声音拉回了顾千城的思绪。
她点点头，目送钱多与小芳离开，以及临走前，小芳看她的眼神。
不甘与羡慕。
顾千城暗自搓搓手，不知是被小芳看的还是天气突然冷了。
她抬起头朝一旁看去，恰好对上二楼楚越的视线。
他坐在窗沿上，眸光似水，胜过万丈光芒。
顾千城隐约觉得他在笑，不禁一个箭步飞上二楼，蹲在他旁边的窗沿上。
“楚越。”她唤起他的名字。
藏于面具之下的嘴角轻轻上扬，楚越点点头，道：“我在。”
声音，再没了往日的冷漠。
顾千城心底有些发麻，小声问：“那个，你没事吧？看上去很不正常。”
“……”楚越隐约想到了什么，微微眯眼道：“星辰。”
“昂？什么？”
他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楚越扭头看了眼窗外的繁华世界，车水马龙，热闹依旧。
唯一变的，是顾千城。
星辰这个人，此刻大概已经完完全全从她脑海中抹去了。
楚越看着看着，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的思绪有些恍惚，不知飞跃到了多少年前，直到顾千城的手指在他眼前轻晃，声音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响起：“楚越，你真的没事？”
楚越回过神拿开她的手，对方的柔软在指尖泛开。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松开她，摇摇头道：“无碍。”
“可你看起来有心事？”
“我在想，方才那个女孩。”
顾千城脸色一沉，“你也注意到了吗？她身上，有很重的死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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