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有力气逃了开去?” 曾一得面上却怅怅的。他叹了口气:“不是,我是凭自己的力气解开的。” 辜无铭和周馄饨不知这几天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愕然对视。只听曾一得疲惫道:“有所思呀有所思,我终于把这门功夫练就完满了。当日,当日,她给我下咒之日,传我这套功夫,难道……对我的痴心,还是有着那么一分的怜惜?天意弄人,没想,我却是在跟她儿子苦斗十七日后才终于练成了这门绝世的功力,化解开了她的‘仆佣之咒’。” 他面上神色怅怅,看得辜无铭与周馄饨一时也心中做怪。辜无铭不耐曾一得这样的死样活气,怒道:“老曾,几天没见,你失心疯了吗?你知道我们这几天看到了谁,是谁在附近斗法?是剧天择与拱剑六老。那剧天择快完了,我们虽追丢了他们,但两败俱伤之局大致已定。” 要是平素,他此言一出口,心知那曾一得必然双目一瞪,要疾疾追问自己个详细。可此刻,曾一得只略愣了愣,似全不在意。周馄饨已觉不妥,却也不不妥在哪里。辜无铭猛然跳起,一掌就向曾一得脸上劈去。他要用这一掌打醒这曾子。可曾一得随手一拆,居然就封掉了他这一掌。他们功夫本来相距不过一隙,辜无铭却被他随手一掌逼得连翻了三个跟头换了几式身法才避了开去。 辜无铭凶焰大炽:“你解开了仆佣之咒,难道就忘了你的两个兄弟?” 他遇挫更狠,又是一掌向那曾一得打去。 曾一得却忽幽幽地叹了口气:“人生多少伤心事,历尽寻思乃回甘。遇回甘呀遇回甘,我曾一得暗慕你多年,却今日才重明白了究竟相思是何含义。而那‘有所思’,到底又是什么样的真髓。” 着,他忽一掌向周馄饨与辜无铭拍来。周馄饨与辜无铭大惊之下,连忙闪避。可曾一得的一套‘傀儡掌’,他们平素虽已见惯拆熟,这时却全不是那回事一般,再也封挡不开。只听得一声声连串,曾一得已接连好多掌拍在了他们身上关脉之处。辜无铭大惊之下,叫道:“老曾,我是辜无铭,你疯了!” 他一语叫完,却觉那身上中掌之处却不疼痛。侧目一顾,却见周馄饨面含惊色,已放弃抵抗,由着那曾一得一掌一掌地拍在自己身上。辜无铭也觉不对,他一身佩服周馄饨的见识,不再全力闪避。曾一得那一掌掌或冷或热,中在身上,麻痒难当,却让辜无铭觉得不出的舒服。 半晌,只见曾一得一脸是汗,收住手,轻叹道:“我虽消解不了你们的‘仆佣之咒’,但化解也化解了有一大半了,其余苦处,我已代你们封住。此后,只要你们不动凶念,三年之内,凭你们的功力,可以把这‘仆佣之咒’的苦处消解于无形了吧。” 着,他看了朝夕与共的周馄饨与辜无铭一眼:“我要走了。” 辜无铭大叫道:“你要到哪里去?” 曾一得摇摇头,似是自己也不知。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轻叹道:“万载空青,万载空青……好剑呀好剑。” 辜无铭不知他在些什么,大叫道:“你就不抓那遇回甘的子报仇了吗?” 曾一得叹口气道:“我虽可能能抓得住他,可我不想抓了。你们也别再动他的念头。以他现在功力,虽没你们深,但他的‘隙中驹’与一套不知什么名字的剑法已成,你们动他,只怕会妄结大仇。我言尽于此。” 着,他忽一腾身,在空中长吟一声,已向洞外直奔而去。 辜无铭与周馄饨追出洞外,却见得那曾一得身法好快,已要去远,空中还留有他的声音,却是一首汉乐府《有所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 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鸡鸣狗吠 ,兄嫂当知之。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须臾高知之…… 周馄饨与辜无铭对望一眼,辜无铭还在瞠目结舌,周馄饨却叹了口气:“老曾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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