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出了他的‘孩儿他娘’一爪! 甘苦儿用力将他督脉一截,辜无铭本来为他气息所袭,督脉一伤,势必口喷鲜血。他的‘孩儿他娘’内力却也别有一功,只见他运力向背后一逼,一股血喷了出来,借甘苦儿指尖剑气自逼破了背后脉伤处。他身受之伤本已颇重,可袭向苦儿那一爪却不改凌历,甘苦儿疾避之下,只觉脸上一疼,已留下了五道爪痕。他不敢追击,合身一滚,已到了海删删身侧,双手一伸,已抱起了她,亡命地就向那山洞口奔去。 辜无铭虽伤不怯,怒吼了声,在后面衔尾疾追。他们一个隙中驹身法虽妙,却带了一个人,一个功力颇深,但受伤在前。这一追,追得那叫个凶险。辜无铭在两人身后不时一爪飞袭,甘苦儿只有勉力腾出一手回手相应。如不是这十来天的苦练,他只怕早已伤毁在辜无铭的爪下。但就这样,他一路也是翻翻滚滚,带着海删删不知跌倒了几次,才勉强靠近洞口。 眼看洞口在望,甘苦儿喝了声:“石火”,一身内力提至极至,他进出路径已熟,才到洞底,伸指在那五音石上疾弹了两下,人已向内洞狂奔而去。辜无铭随后追至,但洞内路径繁复,甘苦儿不敢径奔入谷,而是拚险带着他在内洞之阵内一阵连绕,然后才得隙逸入谷内,耳后还听得辜无铭的狂吼连连。 才入山谷,甘苦儿心下一松,脚步虚浮——这一跑,他已用了全力,口里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自己的人和海删删一齐滚到了地上。海删删伤腿触地,钻心一疼,几疼得昏死过去。甘苦儿执了她的腿,忙帮她接骨。这一着他却是从练得的,手法极熟,摸了两下,已知只是骨裂,伤势还好,他叫声:“忍着!”手一用力,海删删脱臼之处咯崩一声,已然接上。海删删一疼之下,这回真的昏了过去。 甘苦儿喘了两口气,侧脸看那海删删苍白的俏脸,心下微酸。这一种酸,却是他十六年来所从未曾经。他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自疑道:“苦儿,你怎么了?”可一种伤心还是止不住地从心底泛了上来——还是头一次,他见到一个女孩儿对自己这么好过,好得可以生死不计。他跟晏儿也是过命的交情,可那又自不同,无论他为晏儿,还是晏儿为他拼死相救,他都会觉得那很自然。可这个,相识才过半月的女孩儿——丫头片这么做,他一时觉得心里好幸福,一时又觉得好心酸。难得的,两滴泪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轻轻落在海删删的脸上,然后一滴一滴,止不住地滴。半晌,才觉海删删的手轻轻地抚了下他的脸,勉强地笑道:“苦儿,你哭什么?” 甘苦儿也不出自己是在哭些什么。海删删嘴里还在问着苦儿,却觉,自己喉咙里也梗梗的、咸咸的,一种感动——不出的感动就水漫长堤忍也忍不住地涌了上来。只见她的眼里也有两行泪静静地流下。那是同历生死后发觉原来彼此在对方的身边存在的一种感动吧?两个人一时没有一句话,连话一身多的苦儿也没开口,就是那么一个躺卧,一个半坐着,把臂支在躺着的那人身边。苦儿的泪已干了,虽只几滴,但他看见那几滴泪合在海删删那默默流淌着的泪水里,似乎找到一种契合,那份湿润,终此一生,也不会枯干。 就在两人默默相对的工夫,从洞口忽发出一阵奇声。那声音娇娇腻腻,似是一个女人从鼻子里哼了出来的。然后,那声音里还夹杂着一声声的喘息,似是一个男子的鼻息。那两样声音交结在一处,夹杂着粘湿着汗水的皮肉相互接触的咯吱咯吱声。甘苦儿和海删删一呆,甘苦儿苦脸道:“他们追来了。” 原来辜无铭在那石阵内吃了苦头,盘绕半天,只不得出。后来借追踪而来的周馄饨与曾一得之力才得逃出外洞。这时三人已识得那内洞凶险,不敢入内,此时却是曾一得发出了他的‘有所思’运功吟唱,欲要逼得洞内之人出来。 他这手‘有所思’原出于魔教幻术,以声色之欲感人惑志,一堕其术,少有不着他的道的。甘苦儿年纪却,听得他的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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