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他寝食难安。” 那‘人龙’中的六人一时把屋里封得那叫一个严实,甘苦儿就是想走料来也难。只见那通向灶房的门上的那个蓝布帘子这时为耿玉掌风一削,已落了下来。帘后的厨房一时整个露了出来。只见遇绮兰身形袅娜,正站在锅台后面。甘苦儿在门口一守,不肯轻放那六人轻进厨房一步。只听耿玉开口道:“遇姑娘,我们大同盟与魔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望姑娘还记得当年魔教擅自插手堕民之事,惨遭反噬,不要一意阻拦得为好。” 遇绮兰当垆而立,面如桃李,却冷若冰霜,冷冷道:“我不管什么堕民不堕民。但只要你们敢动这孩子一指头,不信我不让你们五派三盟从此战乱忽起,血流成河。” 她口里着,双后十指似有意似无意夹起了六根筷子。那筷子在她指中根根立起,或直耸,或斜刺,虽她姿态婉转,面容温和,却只只有如利剑一般,看得‘人龙’六人个个一惊。然后只见她一沉肘,锅台上就有六个粗瓷盘子腾空而起,她掌中筷子一接,六个盘子登时在她手里的筷子尖上旋舞起来。她做得有如杂耍,双腕一振,那几个盘子飞旋而起,直升入她的头。她的手肘却又在那灶台上一拍,接二连三,只见灶台上的盘啊碗啊碟啊一时俱都飞腾而起,为她手里的筷子一带,或立筷头,或腾空中,一时只见她全身上下到处飞舞的都是这荒郊店里的粗瓷盘碟。那盘碟瓷质不好,她的一张容面却似烧得最好的瓷胎,只见她容华清冷,口齿叮叮,冷然道:“实话跟你,这孩子就是我们老教主遇老爷子的嫡亲外孙。为了他,魔教徒众,可是人人要拚命的。你们谁敢碰他?” 她最后一字才一落地,只听她身边腾入空中的盘碗一时俱都好出嗡嗡之声。那遇绮兰似在讨度那每个盘子不同的音韵,试了一试,然后宫商角徽羽,五音齐发,那一溜的盘碟竟在空中如吟如唱地鸣响起来。甘苦儿果是个万事不愁的乐天派,这时听得好听,嬉颜笑道:“绮兰姐,你终于练成了‘碟鸣’。” ‘碟鸣’本是魔教中教给走江湖卖艺的弟子的一项法术,一但施出,有影有响,令人不知不觉就已目眩神迷。遇绮兰望着他温颜一笑,心中此时却早已忧心如沸。她知以一己之能,要当得对方一人之攻还无问题,可眼下,对方共有六人。可为了苦儿,她又不能不尽力一拚。只见她一咬牙,心中已下了决定——实在不行,只有‘自噬’了。就是拚着身消命殒,也不能让他们这么捉了苦儿去。 耿玉等六人虽心有顾忌,但情知魔教当年为堕民之乱伤损更重,倒也不太怕她的要胁。只是毕竟一但撕破脸,干联太大,也不好轻举妄为。只见他六人面面相望,一直没出声的九宫山余华忽道:“如果这子就是遇古的外孙,那他必和那‘妖僧’牵连更深。捉到了他,再不怕那释九幺不肯出面的。” 他一言落地,剩下五人对望一眼,已打定了主意。他们此行所奉之命极重,务求办妥,就是要树强仇,却也顾不得了。遇绮兰颜色一变,忽喝道:“碟!” 只见她身边前后那几十个碟子突然转速加快,她人向前挪了一大步,已到了甘苦儿身边,那几十个碟子就飞龙矫蛇似地就环绕住她与甘苦儿的身侧。那碟子此时所发之音已非乐声,一声声如瓷勺刮碗,听得人不出的烦燥聒耳。 对面六人主意已定,知道要求擒敌,还是以速战速决为佳。只见那耿玉喝了一声,就拍出了一掌。然后,只见那斗室中,一时腾起了两道鞭影,一双利爪,一轮佛珠,一柄拂尘与一把快刀。遇绮兰十指一挥,如弹琵琶,手中碟子已飞舞起来。彼此相触,只听‘锉’然一声,遇绮兰身形一晃,面色惨白,她身边飞舞的碟子已落地粉碎了几个。却有一片碟片已划破了九宫山余华的脸,只见一串鲜血就在他颊上流下。血光一溅,双方已知,今日之事,那是不死不休的了。 遇绮兰情知不敌,偏偏‘哎、哟、喂’三个遇府家人这时也为寻苦儿怕不远在数十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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