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型,端的极有腰身。身量跟自己差不多高,嘴里咬着牛肉,露出一口贝齿,看得苦儿心里也不由欢喜。 苦儿一时有了兴致,不由开口。只听他道:“肉呀肉,你就这么被别人吃了,还没问吃你的人叫什么名字呢?” 那姑娘不由一笑,也学着样儿对那牛肉俏声道:“鬼肉,告诉你好了,我叫删删,海删删。” 苦儿一咧嘴:“俗,好俗,俗不可耐。” 那姑娘不由一怒:“你的名字不俗,来听听呀!” 苦儿刚想开口道:“苦儿”,一转念,这名字也是她叫的?给晏儿叫叫也罢了,得告诉她他的‘尊姓大名’。只见他一正容:“在下大号甘苦儿,甘苦,有甘有苦。嗨嗨,那些只认肉不认人的当然听不出我这名字的雅味了。” 那姑娘不由一笑。她虽跟苦儿相处不长,已摸清了这孩儿的脾气。只见她一转脸,想起苦儿梦中的话,不由展颜温笑道:“果然不俗,好名字!我的删可不是姗姗来迟那个姗,是删除的删。” 苦儿见她一笑,虽后背寒恻恻的,也觉满洞生春。他也展颜笑道:“这么个大雪天,你不在家窝着煮肉吃,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不要命了?” 他起‘不要命’三个字,心中忽然扯了把似的痛——晏儿,晏儿他还好吗?自己现在在洞中烤着火,还有人陪着笑,晏儿是不是还在雪地里僵着呢? 那个海删删似是颇解人意,一见他脸上神色,就已猜出他所想,轻声道:“你又想起你那个朋友了?” 苦儿怒瞪了她一眼,不乐她看破自己心事,也不乐她提及朋友两字——心道:你个丫头片子,又知道什么叫做朋友! 那海删删却似不在意他的眼色,放下手里正在吃的肉,轻声道:“他肯定没事的。你这么好,他是你的朋友,想来他也是个好人。好人怎么会有事呢?何况,你们交情这么铁,他要有事,你心里一定会感应到是不是?如果你没感应到他有事,那想来就是没事了。” 她温温柔柔地了这几句话,眼睛也温温凉凉地看着苦儿。苦儿一拍自己大腿:不错,晏儿要是出了事,自己一定能感觉到的。心里一时不由十分安慰。他头一次有些认同地看了这丫头片子一眼,不由也和声道:“你还没,这么大雪天,你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呢?” 海删删一垂眼,似是不愿想起这事,但她还是低声道:“我和家里人闹别扭了。” 苦儿眼里一放光——他自己就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才跑了出来,听了不由大起同调之感,不由问:“也是和你姥爷吗?” 问完他就觉得脸上一辣——笨!别人都和你一样呀,就会跟姥爷闹别扭呀。 海删删幽幽叹了口气:“不是,我没姥爷,也没有爹妈了。我是和哥哥闹的别扭。” 苦儿‘咦’了声,问:“噢?你哥哥。他是谁?他老欺负你?” 海删删叹道:“他是有时欺负我。” 她抬起眼:“因为他的脾气太硬了。他自己起的名字倒和他脾气一样恶——他早不用爹妈给他起的名字了——他现在叫‘海东青’,好凶好凶的鹰——‘海东青’呀。” ...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