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为两半,这是名家剑术,眼法身段、轻重缓急之处,端的做不了假的。只见一星火就沾在了她的剑尖上,居然在她剑上明了起来。然后就见她红衣连晃,直跃向屋。屋横梁上俱是一盏一盏已有些油垢的灯笼——那本是店家为了婚庆喜事、或遇年节才燃的红灯笼,这时就被她这么以剑度火,一盏盏便亮了起来。‘五凤刀’门中子弟一个个仰头看去,只见大厅上红影翩跹,剑光到处,就是一盏灯笼被燃,厅内渐渐亮如元宵,那女子凌空飞舞,也真的宛如飞天。她的轻身功夫好,这还在其次,难的是她的衣襟带风之际,怎么能让剑尖那一火苗保持长燃。只见酒馆里跑堂的、掌柜的、加上大师傅不由都看呆了,连‘五凤刀’的子弟也不由暗叫一声‘好’。苦儿眨巴着眼睛愣怔无语,推着他家少爷让他去看。 那女子的师兄坐在一边只含笑不语,然后就见覃红帘轻轻落地,笑冲她师兄道:“师兄,你也该亮亮招牌吧。” 她师兄却比她稳重得多了,只含笑抱拳道:“在下太原张溅,江湖朋友胡乱赠过个绰号,叫‘绯红剑’,见过董二当家了。——不知董二当家这么晚还逗留在这么个镇,是等我兄妹吗?” 他话得客气,也没动家伙,但有他师妹刚才的出手,声势就已足够了。都是会家子,见一知二,师妹已修为如此,当师兄的总不见得还弱过她?苦儿见董半飘神色,就知这家伙的来头只怕比方才的‘黑门神’与乌七要大得多。董半飘布局失措,时间上没找准,还没布完局时让人撞个正着,再加上那女子覃红帘先声夺人,一时应对倒也颇费筹踌。——起这‘青红双剑’,最近这几年,可是声誉雀起。‘绯红’‘淡青’,艺出峨嵋,两兄妹又都出身世家,常年在太行、吕梁一带行走,绿林中人,提起山西太平堡,起他二位,没有不谈虎色变的。本来董半飘也不愿得罪他二位,要不是他大当家胡半田这次手头的事儿极为重要,他也不会惹上这对师兄妹。只见董半飘沉吟了下,‘啃’了一声道:“老朽确是闻听二位侠驾经过,专在这儿候着二位的。实在就是要知会两位一声——我们大当家胡半田和‘海东青’的老大龚海儿正在前面‘八面坡’有一场恩怨要了断,场面颇大,不希望江湖朋友打扰。大伙儿都是道上人,希望两位能够错过这条路就错过这条路吧,以免无谓伤了和气。” 他这话也得极有技巧,避重就轻,完全避过适才酒店中人谈到的那段江湖隐秘不提,有意试探试探这师兄妹二人知不知道那个消息的意思,此来是不是另有目的。如果不知,倒真的不必动手多结仇家了。 完,董半飘一脸端正地望着那师兄妹二人,一言不和,只怕就是一场恶斗了,他这边人手不足,心下可真正全没把握。没想张溅沉吟了下,居然道:“原来这样,江湖道上有这规矩,即然你大当家有事,我师兄妹也不想无故开罪,预人争斗、听人隐秘,明日避开就是。” 然后冲他师妹道:“帘妹,咱们一路疾赶,怎么还是没见到那个人的影子。唉、你他真的是出山了吗?出来后怎么会往这关外而来,他的行踪一向很少出关的呀。唉、就是找到他,也还不知他肯不肯接咱们送的这封信呢。他那青骓虽快,但已有两日未见踪影,咱们已经追过了头也不定。反正这条路大概是去绥远的唯一一条路,前面即然有事,咱们就在这儿等他一两天也成。” 他师妹也脸露犹豫,沉吟道:“如果找不到他,那十三个恶人只怕真的无人能镇得住了。好、咱们就在这儿等他两天也行。” 董半飘也没想到怎么今天这兄妹会这么好话,听他们口气这次出关象不是为了自己手头上的那件事,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影。但一听到他们要在这儿等一两天,不由眉头又是一皱,忖度了下,知道这时开口不便,但事关重大,还是开口道:“二位、这兴隆集这两天我们大当家也定了下来,要和龚海儿有事儿,两位看看能不能退后一步、或是绕道而行?” 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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