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春。他生性本顽皮,一下跳起,大笑了声:“呀!妈妈——你真的好漂亮。比海删删、绮兰姐姐还都要漂亮出一百倍!我一定要让晏儿看看,我有一个多漂亮的妈妈!” 他的欢喜发自内心,只见他在地上猴儿似地一蹦一蹦,心里只觉得开心得都要爆了。他幼失怙恃,孩儿心性,一旦见到了自己母亲,又是这么绝美的一个女子,忍不住、恨不得马上把晏儿找来,在他唯一的朋友面前献宝。 遇回甘含笑地看着他,甘苦儿毫无遮掩,一跳就在他母亲脸上亲了一口,口无庶拦道:“怪不得那瞎老头龚长春一个瞎子都我娘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呢!也怪不得什么‘神剑’向戈都拜倒在我娘的脚下。” 他心中得意已极,没注意到他娘脸上神情微微一黯。但遇回甘脸上马上转颜微笑。她轻轻拉着甘苦儿的手:“晏儿又是谁?那海删删又是哪个,听她的名字,是个女孩子吗?” 甘苦儿本来话多而快,听了前一句就已答道:“晏儿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他长得也好俊秀的,我和他最好了。”这时听到了后面一句,脸上微显扭捏,期期艾艾道:“……海删删、她就是一个丫头了。我跟她也认识不久,她是北海冰宫的人。” 遇回甘见他神色,也不再问,微微一笑,略过不题。甘苦儿却已缠在她身侧,一双手没老实地摆弄着她的衣服边角儿,赖声问道:“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肯去看我?为什么你一生下我就远走高飞。你是,不喜欢苦儿吗……” 他口气里全是耍赖讨娇的意味,遇回甘心里温柔一动,只觉心口扯心扯肺地一痛,甚或都痛得脸色一变,她轻轻道:“妈妈怎么会不喜欢苦儿呢?妈妈不见你……” 她叹了口气:“……是为了,不想害你呀。” 甘苦儿一愣——什么不想害他?难道,让他一个人在脾气变幻莫测的姥爷身边长大就是爱他吗?他心里微生酸楚,眼睛一红,但不肯哭,就把头低了。却见遇回甘轻轻地抚着他的头,轻柔道:“你刚才妈妈好漂亮是不?” 甘苦儿头。 遇回甘微微一笑:“你不知道,十六年前,妈妈比现在起码还要漂亮十倍。” 甘苦儿一抬头,只见遇回甘脸上容华一灿,似想起自己绮年纱龄、姿容绝世的日子。甘苦儿只觉心中一迷,那一迷真是好乱的一乱,身体里的血脉逆流乱窜。这时遇回甘却已自觉,她忙忙自敛,轻声叹道:“可你不知道,这漂亮原来也是害人的呀。你姥爷当年为生下妈妈,是用了魔教的‘姽婳’的。这份美丽,可不是妈妈自己想要的。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姥爷生养妈妈,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祸乱天下的一个大计划。这份美丽——它是害人的。” 着,遇回甘轻轻一低头。她原就是一个绝妙无方的女子,何况久习姽婳,一扬首、一促眉,俱都别有风姿。只见她这一低头下,甘苦儿就想起姥爷房里妈妈写下的那一句——人生多少伤心事、历尽寻思乃回甘,他虽年幼,并不能全解句中意思,可这时,却似猛然意会了。 “何况,习此的女子,本是不能生养孩子的。妈妈要不是为了爱你,怎么会冒天魔噬体之虞来生养下你呢?你知不知道,就是为了生下你,妈妈才和你姥爷反目的。妈妈破坏了他心中已定的那个大计划。可惜,妈妈虽能生你,但那时,却不能见你。这姽婳,极是害人,妈妈好多时候不能自控。妈妈,也就只有抛下你独走他乡。要不是经过这十六年,要不是这样苦修之后,妈妈现在,只怕还不能见到你呢。这十六年,我苦修孤僧所揣摸的自敛心法,有时真的练得好难呀,但为了见你,妈妈才坚持住的。” 甘苦儿似懂非懂,但还是了头。他低声问:“妈妈,你跟‘孤僧’是很好的朋友吗?” 他一想及孤僧,只觉情怀就不出什么滋味地一荡。遇回甘却半晌没有话,她仰头看向洞,苦笑道:“是很好的朋友吗?——是吧,但也只是朋友吧?” 她轻轻抚了下甘苦儿的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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