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假话,只道:“外面冷天冷地的,你去炕上好好去去寒气吧。姐姐今天给你烧了几个菜。你的马儿,我出去给你看看好了。这菜你先端上桌,姐姐今早才在江边买的,你还没吃过东北有名的‘江水煮江鱼’吧?” 着,她一扭身,当真出了门外。甘苦儿就怕她这样——他生来天不怕地不怕,谎打岔最有一手,可从到大,无论他什么假话,遇绮兰都当做是真的一样,会照他的真的去做,那一份温和让他觉得骗她都是一种罪过。甘苦儿只有搭头丧气地回到炕上坐了。龚长春笑道:“没想到你还有个克星。” 甘苦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一生他最怕的也就这两个人了——一个是晏衔枚,一个就是这个遇绮兰了。这两人一个天性淡定,一个生性温柔,苦儿从不怕别人对他坏,就只怕别人对他好。只听他嘟囔道:“你是没有姐姐,不知这有多烦人的。” 着,遇绮兰已又进了屋。桌上本已有几个冷菜,做得很精致,想来这店里做不出,也是她的手艺了。只见她细细地看了甘苦儿一眼,目光晶莹,轻声道:“苦儿,你又瘦了,但结实了。你躲姐姐也躲了有三年了吧?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肯回家呢?姐姐待你不好吗?” 甘苦儿心里也有一丝温情泛起。要姥爷家还有什么人让他留恋的,也就是这个绮兰姐姐了。他姥爷虽年纪也不,可他一身功夫,弥老弥辣,生性又最倔,甘苦儿倒很少担心他,更别想到他了。 遇绮兰把手放到苦儿头上摸了摸——除了晏儿,有时为高兴捋一捋他的头发,甘苦儿会笑着承受,他是绝不让任何人碰他的头的。要是海删删,他早一跳而起,大怒叫道:“男人头,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摸”了。可到了遇绮兰手下,他登时乖得跟个孩子似的。遇绮兰轻叹道:“为什么好好的家里不呆,到处跑,吃这苦头?昨天艾叔他们三个好容易找到了你,你怎么还跑?那可是刮白毛风的天气呀,你不知会让人担心吗?还窜掇着你的朋友要跟他们动剑,你姥爷知道了,怕不又要骂你。” 甘苦儿咧嘴一笑:“骂就骂,我反正就是不想被他们抓回去。反正……” 他怕遇绮兰责怪,只有装乖,用力把眼圈逼得一红:“……我也是没娘的孩子。” 遇绮兰却被他逗得眼圈也一红,把他的身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甘苦儿装乖开了头,只有索性硬赖到底,靠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那淡淡的幽香,心里一时颇为甜美。 遇绮兰拍拍他的脸:“下面还有几个菜,我给你们炒了端上来。” 她一下炕,甘苦儿就已一正坐直身子,见遇绮兰望不到自己了,便怒容向龚长春道:“老瞎子,你为什么窜通我绮兰姐姐和伙儿骗我!晏儿你见过了吗,他……没事吧?” 他心里切切念念地还是他的主人朋友。 只听瞎老头笑道:“他要有事,那是谁碰到你姥爷手下的绰号‘哎、哟、喂’的三个家人,一言不和,打了起来?你那主人剑法可真高呀,一只‘列国剑’,一手周游剑法,连我瞎子都瞒过了。居然那‘哎、哟、喂’三个也拿不住他。要不是他们开斗,我瞎子怎会碰到你绮兰姐,又怎会应她所求帮她去找你这猴儿?” 甘苦儿一听,已放下心来。又听得瞎老头夸赞他朋友,心里恼意一时也去了大半。只听他道:“我不管,你即骗了我,那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什么‘土、反其宅;水归其壑’到底的是些什么?——胡半田他们追杀‘孤僧’到底为了什么原因?否则,苦儿肯定要你难看——反正你看不到,以后要你吃菜菜咸,喝水水苦。” 他恶狠狠地出威胁,没注意那边那桌上的人已经动容。龚长春倒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一张老脸上皱纹泛起,让苦儿觉得——这瞎子为人原来也不坏。 只见龚长春面容微正,叹了口气道:“土、返其宅,水、归其壑;昆虫、勿做;草木、归其泽——这句话可有些年没人提了。其实这本是两千多年前流行于楚地的一句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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