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停下脚步凑近玻璃窗,日光灯在她的瞳孔中央形成了高光,长发半掩着面。
陈峄城愣了一秒,没掌握好翘椅子的平衡,朝后摔了下去。有点夸张的表演。一声巨响比先前更有力地吸引了大部分同学的目光朝这边看来。
那一刻,她看见她最在意的薛嵩从不远处抬起头来,不知是出于胆怯还是畏惧,女生情不自禁向后退了半步,发丝稍稍起伏又恢复平静,白皙、素净的脸庞从阴暗处重新露出来,而她眉宇间还锁着慌张,完全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会在别人心里掀起什么波澜。
薛嵩的眉毛稍稍扬起一点,目光与阮萌对视后迅速移开了去。
是害羞吗
阮萌心中一阵窃喜,一步一颠地往教室前门走去,进门后她还是按捺不住往薛嵩的座位望了一眼。这一瞥却把刚才稍带暧昧的气氛全部击碎了,薛嵩不仅盯着她,眼神还让人毫无想象空间。
男生挥了挥手,不知是叫她过来还是让她走开。
女生正发着愣,听见对方说:“阮萌你这样不难受吗”
“诶”
“不用回寝室换件衣服么”男生继续提示道。
女生诧异地低头观察自己的校服,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啊
天呐
学校理发室这是什么染发技术脱色也太立竿见影了
由于离开理发室的时候没有完全吹干,潮湿的头发搭在肩上好一段时间,把白色校服的上部四分之一都晕染成了黑灰色
早知道就翻墙去校外找个高档的美容院了。
阮萌匆匆回寝室换了一件校服,为防止继续脱色,肩上搭了一片毛巾像送外卖的小妹,整个晚自修都像霜打的茄子趴在课桌上。想起明日白天还得去买新校服就万分沮丧。最让人沮丧的是,原以为自己染了头发称了薛嵩的心,总该有点让人刮目相看的效果,可是最惊艳的一刻竟然被头发脱色给毁了。
晚自修结束后,阮萌和闺密正在食堂喝汤。陈峄城从窗口边端着餐盘走过来,路过时敲敲阮萌胳膊边的桌子:“背影杀手,借一步说话。”
阮萌抬头看了眼闺密,小心翼翼地说:“我找陈峄城有点事。”
“嗯,你去吧。”
阮萌端起自己剩下的半碗丸子汤,跟着陈峄城找位置坐下:“薛嵩呢”
“他今天值日。”
“什么事啊”
“我问过薛嵩了。”
“诶”阮萌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对方指的是什么事,脊背上掠过一阵针刺感,“怎么这么快”
“你不想早点知道答案吗”
“话是这么说你怎么问的”
“我问他你觉得阮萌怎么样。”
“什么啊我的意思是让你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记得我没有对你说过我喜欢薛嵩吧”阮萌突然打住,歪着头想了想,再一次确认自己根本没有回应过这八卦,“不是说好要婉转的吗”
“我婉转了啊,我是发短信问的。”
“”
陈峄城见女生满脸愠怒,忙抚慰道:“反正都已经问过了,就别想那么多啦。早死早超生嘛”
阮萌怎么觉得对方最后这句话有点不祥,追问道:“那他最后到底怎么说”
陈峄城略带同情地把手机转向阮萌的方向递给她。
阮萌接过手机,收件箱里只有四个冷冰冰的小字“无法直视”。
第二章
一
眼下,发生在阮萌身上最大的悲剧莫过于被薛嵩下了“无法直视”的定义。与此相比,寝室卫生得到“严重警告”的评价实在算不上什么挫折。可是两件事发生在几乎同一时间段内,其叠加效应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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