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陈缨进来之后忽然唤了一声。
李长空立刻从出神中醒来,他最近总是出神,因为他不断地在脑子里揣摩,演练即将到来的,足以载入史册的一战。他们面前摆着的地图已经因为长期的摩挲而有些模糊。
“怎么。”李长空有些奇怪,为什么陈缨会忽然这么叫自己,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陈缨这样说话。
“十天前,快晴的那支奇袭队被困在了山谷里,直至今日还杳无音信。”陈缨看着窗外的景色,几株铁血兰已经开始抽条了。他们隐蔽的这片山头草木茂盛,申派也派过几个间谍来摸探,始终没有找到过这里。
“你觉得他们死了吗?”李长空道。
“我觉得,不论生死,咱们也该去一趟。”
“那里大军驻扎,你想怎么去?”
“强攻也可,偷袭也可。”
“陈缨,快晴他死得无怨无悔……”
“那要是我有怨有悔呢?”陈缨直视着李长空的眼睛。
李长空一愣,撤去了自己还停留在地图上的心神,慢慢地说:“仗,不是这么打的。”
“长空,你我相交二十多年,要是以前,你一定会去救他们的。”陈缨道,“天派和申派真的能分得清吗?”
“你这句话最好只在这里说,不然我杀了你。”李长空凝视着陈缨。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陈缨眼里的神采一点点地内敛,他鞠躬告退,一出门,他只感觉到天光刺眼。
李长空看着陈缨离去,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山谷,叹了口气。
陈缨下了山,山脚处他带的三千亲兵都向他围上来,他们手腕上皆系着红色的丝带,这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请愿方式,战士们对某件事怀有极大的愤慨,自愿上阵的时候,就会集体在手腕上系上红丝带。
陈缨看着面前那一张张热切的脸,热血涌上,振臂大呼:“取我龙枪来!”
众将士皆欢呼起来,陈缨翻身上马,一柄银灿灿的白缨长枪被扛了过来,他接过长枪,心里忽然想起李长空当初单人独闯凤凰台的潇洒,恍然明白了,可能在那个时候李长空已不再是那个可以和众弟兄饮酒作乐的人了。他真成了天派首领了。
“你不去救,我去便是!”
陈缨紧握长枪,策马扬鞭,三千人跟他像流星一样向三百里之外的无名山谷进发了。他们这次没有为了自由而战,而是为了义气而战。每个人手腕上的红丝带在风中猎猎作响。远处山头上的李长空望着这群不要命的人,若有所思起来。
“老韩。”李长空在思索了很久之后,还是如释重负地换了一声。
“哈哈哈!老韩就知道!”韩星野从他身后闪出,“我就说嘛,咱们天派也要学学申派,同气连枝才行。当初咱们拉人也是靠义气的嘛!”
“行了行了,你可不知道这一打可得牵动多少事情。”李长空揉了揉太阳穴,“对了,你那边儿怎么样了,乾少且有动静了吗?”
“乾尊那边自然是不用操心的。不过张无锋那边嘛,我不知道,但这小子应该停靠谱的。”
“唉。一切都看那姓张的小子了。”
……
“信哥,山谷里那些人应该死了吧,我们在这儿驻扎多久了?都快闲出鸟了。”一个叫唐勇的弓箭手说道,他咬着一根酸草根,嚼得口舌生津。
“那要不你进去看看?”吕信睡在一块石头上,刀挂在旁边的小树上,这块石头很是光滑,睡起来一点也不硌人。
他们俩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出来透透气,顺便排泄,为了保持一点个人空间,他们多往山里走了段路。
“你说李长空他们什么时候才出兵啊,这几天真是烦躁。”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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